有一段时间,季平妈妈不知道从哪里得了一个土方子,很苦很臭,她不愿意喝,毕竟之前喝的中药,好歹是正规医院开出来的,就算没有用,也喝不出毛病。

而来路不明的土偏方就不一样,万一喝出什么问题,是会死人的。

但她一拒绝,季平的妈妈就开始哭,说为了能让她们小两口,能早日有个孩子,她不知道求爷爷告奶奶求了多少人,才得了这么一张偏方。

还说这偏方特别有用,谁家的儿媳妇,谁家的姑奶奶,结婚十几年没孩子,就是喝这个偏方喝好的,让她为了孩子委屈一下自己,喝了吧。

郑文静心软,季平妈妈哭了几天,她就扛不住了,捏着鼻子将那碗又苦又臭的偏方喝了下去。

这一喝就喝出了问题。

她喝出了急性肝损伤,不仅脸色蜡黄,甚至连眼珠子都是黄的。

被送去医院之后,医生对着她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说她好歹是个年轻人,怎么也信这些江湖骗子的把戏。这些人都是利用你们这些女人求子心切的心态,坑你们钱的。

还好那次她觉得不对劲,去医院去的及时,否则落下病根,将是一辈子的事情。

当时季平心疼的抱着她直掉眼泪,让她以后都不要再喝外面这些来路不明的偏方了。

也是那个时候,季平第一次跟她说,没有孩子就没有孩子吧,大不了以后领养。

孩子没有她的身体健康重要。

那个时候,她听了感动极了。

怎么能不感动呢。

一个男人,为了不让她喝那些伤害身体的求子偏方,宁愿一辈子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子。

这样的爱,多么的伟大,多么的无私。

也就是季平,换成别的任何一个男人,谁能做到?

她满心感动,对季平的爱更深更深了。

只是现在再回想起来,郑文静心里却有种吞了苍蝇一样挥之不去的恶心感。

当初的她有多感动,现在的她就有多恶心。

所以那时,季平抱着她哭的时候,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呢?

是在心疼她身体受的罪,还是在庆幸受这些罪的不是他自己?

郑文静心想,她为了要孩子,受了那么大的罪,他在心疼的直掉眼泪的情况下,都没有选择将真相说出来,那么将来主动坦白的概率,大概也几乎为零。

所以,说什么爱她,其实他最爱的还是自己。

爱……

呵。

郑文静心如死灰,曾经的爱意,似乎也随着夏季燥热的风而消散开了。

季平对郑文静的心路历程一无所知。

他以为郑文静跟他说的是真心话,认真的一句句反驳:“文静,你是我媳妇,我在家人面前向着你是应该的,这是我作为丈夫,最基本的义务。你也不用帮我妈妈说话,这件事她做错了就是错了,不能因为她是长辈,我们就得无条件的宽宥她。她既然不肯跟你道歉,那确实没有来家里的必要了,不然她一张嘴,大家都不高兴。”

“你不要太善解人意了,我妈妈那个人,最擅长得寸进尺。你越善解人意,她做的事只会越过分。”季平说:“你对她客客气气的就行,不用刻意讨好她。”

郑文静‘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她在心里暗暗讽笑。

毕竟,她比谁都知道,刻意讨好没有用。

只要没孩子,她在季平妈妈的面前,连呼吸都是错的。

“还有就是,孩子的事……”

说到孩子,季平下意识的抿了抿干涩的唇瓣,声音比方才更低哑了一些。

“关于孩子的事,你不用有太大的压力。外面结婚十几年,都没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