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再从密山县城转火车前往哈市。

何霆钧买的软卧车票,都是下铺,一家三口在火车上睡了一夜,第二天凌晨火车准点到达哈市,此时天还没亮,云乔他们也没有出站,直接在火车站的站台上买了饭,在候车厅吃了顿早饭,待到天亮第一班公交车开始运行,随即便乘坐公交车前往修建在郊外的机场。

活了两辈子,云乔从来都没有坐过飞机。

上辈子潘志远发达了之后,飞机倒是没少坐,京城,羊城,长安,香江,就连国外他也去过。

但那时,她们的夫妻感情已经不好了,她来往于单位和医院照顾患有心脏病的女儿,他和苏琳厮混在一起,整日出双入对,去哪里都带着。

苏琳黄金珠宝加身,光鲜亮丽,而她在女儿生命的岌岌可危中一日日煎熬,不到三十岁就熬成了黄脸婆。

有次她迫切的需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去鹏城,听说有香江著名的心内科专家在鹏城义诊,坐火车得四五天,而飞机一下午就能到。但机票昂贵,一张票七十五元钱,来回一百伍拾元,几乎是她半年的工资,她求到潘志远的公司去,却连潘志远的面都没见上,只有苏琳转告,一句她这样的人不配坐飞机,就绝了她的希望。

重来一次,她没想到自己还能坐上飞机。甚至单程一百伍拾元的机票钱,也没有想象中那样昂贵到承担不起。

何霆钧的工资全部交到她手上,双方父母给的钱也尽数让她保管,她现在,也是手握七八千巨款的‘富婆’一位了。

由此可见,选择对人生际遇的影响是多么的巨大。

第一次坐飞机,云乔满心期待,到了机场之后,她四处张望,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哈市的机场建在郊外,周围都是农田,冬天一马平川的平地上,除了厚厚的积雪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风景。

机场本身的设施也十分简陋,建国前的军用机场转民用,办公楼也是当年修建出来的两层小楼,外墙已经斑驳,满是岁月的痕迹,看起来很陈旧,少说也有三十年的楼龄了。

候机室就设在这座两层小楼的内部。旁边倒是还有一座新楼,但是才刚建好主体,内部还没装修完成,还没有投入使用。

不远处的停机坪上停着一架半新不旧的飞机,云乔不认识是什么型号,但就是觉得好看。

总之,第一次坐飞机的云乔,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激动。

因为机场限制购票人员的级别,所以七十年代的机场客流量非常少,从哈市飞往京城的飞机,一个星期只有两班,每次载客二十位左右,可即便如此,大部分得时间还都坐不满人。

也就是现在临近年末,因公出差和回乡探亲的人多了,客流量才相较以往增多了一些,起码能将飞机坐满了。

办理好登机手续,又将大件行李带去托运处办理托运,云乔夫妻俩这才带着两个随身的小包行李上了飞机,找到座位,何霆钧先把行李在头顶的行李架上放好,随后从云乔怀里接过言言抱在自己怀里,坐到她身边。

等待飞机起飞的过程中,云乔透过飞机的舷窗往外看,有些紧张的问何霆钧:“霆钧,你以前坐过飞机吗?”

何霆钧点点头:“小时候跟长辈坐过几次,长大了之后反倒是没再坐过。”

“啊?这是为什么?”云乔问。

“还能是因为什么,级别不够呗。”何霆钧笑道:“我69年才刚升到营级,之前级别不够,买不着飞机票。”

云乔点点头,又问:“那你还记得坐飞机是什么样的感觉吗?吓不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