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朝李友良点点头,说道:“好的,李友良同志。我想问问你,你们富强农场的人都撤走了吗?除了你,这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幸存者?”
李友良立刻点头,回答道:“有!还有幸存者!我们逃去的哪个山上,一共有三十几号人呢。”
“在哪儿?”秦铮激动的问。
其他人的脸上也露出高兴的神色。
李友良伸出手,往后指向远处的山坡,说道:“军人同志,就在那边。”
李友良心有余悸地说道:“洪水刚来那会儿我们就都躲到山上去了,山上地势高,洪水漫不到山上去,所以还算安全,就是没吃的。当时洪水发得太急了,我们跑得也仓促,几乎没带什么吃的,撑了两天就断炊了,从昨天到今天都没吃饭,实在是饿的不行了,没办法只能尝试着下山去找吃的。”
“谁知道我这么倒霉,吃的东西还没找到,坐的小船就被水里飘的大木头给顶翻了,把我连人带船都给掀进了水里,叫洪水给卷跑了。幸好我眼疾手快老了块破木板浮在了水面上,又幸好后来遇见了你们,被你们给捞了上来,不然我肯定活不过今天了。”说到这儿,他又忍不住对秦铮他们说了一大串感激的话。
秦铮耐心听完后,安慰道:“你先别着急,慢慢说。”
然后转头对李金牛说:“金牛,给这位李同志拿一块压缩饼干给他。”
李金牛立刻照做,从包里取出一块压缩饼干递给了李友良,“李同志,给你。”
“谢谢小同志。”李友良连忙接住,说了声谢谢之后,便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慢点吃,别噎住。”李友良被饿狠了,吃的特别急,咬一口,嚼也不嚼,直接囫囵吞枣般的往肚子里吞,压缩饼干特别干,他被饼干噎的脖子一伸一伸的直翻白眼,李金牛看的心惊胆战,连忙提醒,又把自己的水壶递给他。
“慢点,慢点,你喝点水顺顺。”
李友良朝他笑了笑,说:“谢谢。”
李金牛:“不用谢,你喝吧,喝完还有。”
此时距离李友良所指的山坡还有很远的距离,问话不用急于一时。
秦铮耐心等李友良把一块压缩饼干吃完,才重新开始问他具体的细节:“李同志,你刚刚说你们都跑到山上避难去了,那山上现在幸存的三十多号人,都是你们富强农场的职工干部吗?”
“不全是。”李友良抹了一把嘴,摇摇头,解释道:“我们农场的大部分职工和家属基本上都已经撤走了,只有我们十来个负责垫后的干部,由于通向外界的桥被洪水冲毁了,没能来得及撤离,被洪水留了下来。而剩余的二十多号人呢,都是去边防部队那边搞慰问演出的文工团里的。”
“他们才倒霉呢,本来都往前快走到三关庙了,那边地势高,洪水漫不上去,只要他们能过去,就不用跟着我们一块被洪水围困。谁知道走到半路上,他们坐的卡车出故障,在路上趴窝了,那没办法,又能折返回来找人修车。这一耽误就是一晚上,他们当时就住在我们场部对面的招待所,谁能想到第二天发洪水呢,他们的车也没修好,走不了,只能弃车,每个人带了点随身物品,跟我们这些被落下的干部一块上山避险了。”
文工团……
秦铮闻言意识到了什么,心头猛地一颤,忍不住追问道:“李同志,你说的那个部队演出团,是哪里的文工团?”
“这……这……我不太知道,他们没具体说,我也没好意思问,怕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信息。”李友良想了想,说道:“对了,我只知道那个文工团的女团长,姓周,旁人都叫她周团长。”
秦铮提醒:“是不是叫周亚琳?”
“对对对,就是叫周亚琳,我好像听旁人叫过她这个名字。”李友良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