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外,女主内嘛。
秦林觉得男人赚钱养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每个月都会将自己一半的工资交给冯娟支配。
而秦林一个月一半的工资也有小一百块钱了,他又不经常在家里吃饭,都是在食堂解决,家里只有冯娟冯婶和圆圆三个女人,花钱也不多,每个月都能剩下几十块钱存起来。这些年累积下来,冯娟手里的存款也有好几千块了。更不用提,这次离京来见女儿前,秦林还塞给她一封装钱的大信封。
冯娟手里不缺钱用,出手自然就大方舍得。
肉蛋奶,还有其他有营养的东西,统统都给云乔安排上。
早上一个鸡蛋,中午一顿肉菜,晚上临睡再来一杯热奶粉,云乔才被冯娟投喂了没几天,就感觉自己的腰身上多了一层软乎乎的肉,就连两辈子都小巧玲珑的胸脯,也如同吹了气的气球一般,肉眼可见地膨胀了不少,白白软软的团子上点缀着两朵鲜艳的红梅,晃人眼球,云乔自己瞧着都觉得羞人的很。
穿在最里面的小衣裳紧绷得厉害,云乔苦恼地拿着剪刀将侧面的缝线拆开,往外放了一指宽,这才感觉不勒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直接和冯娟说,便找了个借口,重新量了尺寸,托冯婶新做了两件。冯婶可是学过裁缝的,那手艺好得没话说,圆圆不上学之后,冯娟就安排她在家里跟着冯婶学着做衣裳。这样一来,就算将来有什么变故,身上有门好手艺,也足以养活自己了。
时间便在这样按部就班的生活里,迈入一九七零年,农历也到了腊月,云乔感觉时间过的特别快,一转眼就到了快过年的时候。
冯娟和秦铮没有和云乔提过要回京城过年的事情。
秦林倒是跟秦铮打过好几通电话,他想见女儿,频频催促秦铮他们买回京城的火车票,说如果不好买票,他还可以帮他们安排卧铺车票,但都被秦铮拒绝了。
秦铮还是那一句话,没有让大家伙迁就一个人的道理,想见云乔,来东北见。
对此,秦林就很无奈。
毕竟春节大伙儿都忙着回家过年,所以春节也是铁道部在一年之中最忙最忙的时间。
秦林也想去东北跟女儿一块过年,但他确实也是真的分身乏术。
整个铁道部都忙得脚不沾地,他这个当部长只有带头加班加点的份儿,哪里有这个闲空去东北探亲?只能等到年后元宵节之后,才能抽出时间休假。
火车“哐当哐当哐当”地开进车站,犹如一头疲惫的巨兽,发出阵阵沉重的喘息。警笛声刺破长空,长鸣不止,如同一把利剑,划开了沪城火车站的喧嚣。
春节的沪城火车站,人流量比以往更加汹涌澎湃,每一趟列车都像是一个被塞得满满当当的沙丁鱼罐头,乘客们挤在一起,密密麻麻,让人喘不过气来。而站台上小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警笛声落下,火车终于停了下来,车门铺一打开,乘客们便纷纷扛着自己的行李,拼命的往车下挤。
大家都想早一点下车,车门的位置被挤得水泄不通,有的人甚至直接从火车的 窗户中,翻窗跳了下去。
苏琳上身裹着一件臃肿的黑色旧棉袄,头顶藏蓝色方巾,手上提着用麻袋装着的行李,整个人打扮的灰扑扑的。
而她不止穿着打扮灰扑扑的,整个人也显得灰扑扑的,白皙的肤色早就在风沙的摧残下变得暗沉灰黄,细腻的皮肤也变得粗糙,明明才十七八岁花一样的年纪,但已经有种迟暮的感觉,混在下车的拥挤人流中一点不起眼。
时隔一年,终于再次踏上沪城的土地,苏琳整个人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黄土高原不止有风沙,还有干旱,环境恶劣,条件比她上辈子去的江西更苦更穷一百倍!只是短短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