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寒趁着这点时间走到了铜镜前,模糊的镜中映出他此刻的样子。

穿着只有青楼女子才会穿的艳红色薄纱。

在光下若隐若现,稍微近一些就能看见底下的风光。

和什么都没有穿,也差不了多少了。

除了手腕上,他的腰间,脚踝,都被缠上了红绳。

红绳看似纤弱,实则坚韧,裴清寒试着挣脱,将自已的手都勒出了深深的痕迹,也没有把绳子扯断。

当房门被打开的时候,他还在努力。

脖颈和手腕鲜红一片,像是被狠狠蹂躏了一样。

进来的人熟悉又陌生,裴清寒好看的眉毛紧蹙。

“霖椿,怎么会是你?”

进来的人正是他上次下万花楼遇见的“小倌”。

裴清寒很快就反应过来:“这里是万花楼。你们怎么敢,不怕被朝廷的官兵追杀吗!”

他虽然身着一身诱惑轻薄的衣裳,行事的时候却没有一点娇气。

目光冷冽如同利刃。

倒让人想,狠狠将他折断,让这张高高在上的脸上露出祈求的神色。

想必,他哭的时候,会比现在更好看。

霖椿一身黑衣,他一言不发,径直的走到裴清寒的面前。

想到这人的可疑,裴清寒下意识的后退。

可他忘了自已在什么地方,很快,后腰抵在了梳妆台上,退无可退。

与此同时,霖椿也走到了他的面前,当着裴清寒的面跪下身,像对待珍宝一样将他的脚捧了起来。

男人面白如玉,穿着正经的时候像是从话本中走出来的谦谦君子。

霖椿双手捧起他的脚,着急的放进怀中。

他眼尾微红,眉眼哀愁,像是极为担忧裴清寒一样。

“公子,这里是晋朝太子的产业,到了这里,您要委屈一下。”

裴清寒的脑子飞快的转动,想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觉得头疼难忍,捂住额头,痛苦的低吟。

霖椿慌乱的握紧他的手指,从他的手背吻到了指尖。

柔软的唇瓣小心翼翼的贴着,眼神像一只湿漉漉的小狗。

“公子别这么对自已,太子暂时来不了,万花楼由我做主,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公子的。”

裴清寒神色复杂的将手抽了出来,用袖子一点一点的将霖椿碰过的地方擦拭干净。

小狗的脸色惨白,嘴唇动了动,可怜兮兮的垂下眼眸。

“是谁把我弄到这里来的,崔陵呢,他在做什么?”

有崔陵在,他们怎么可能会成功。

霖椿的目光闪了闪,可惜他低着头,裴清寒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眼底幽深灰暗,藏着常人无法理解的复杂。

“崔陵被我们的人偷袭,重伤未愈,现在怕是无法顾忌公子了。”

裴清寒冷漠的打量着他,这人分明知道了自已的身份,还一口一个公子。

现在自已接受到的信息,全部都是他的一面之词。

不可信。

霖椿仿佛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从怀中掏出了官府的文书。

“洛行川因为与大乌国公主勾结,导致晋朝的人趁虚而入。如今洛行川和大乌国公主都被下了诏狱,崔陵卧病在床。公子不信我,但应该会信这个。”

裴清寒的手指慢慢捏紧,身子摇摇欲坠。

“怎么可能,崔陵他怎么会……”

竟是完全没有在意其他的信息,只想到了崔陵。

霖椿扶住裴清寒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已的胸口。

手指抚摸着他的长发,轻柔的抚摸着。

配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