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咱们店里可以上冬装了。”湖城的冬天来得比较早,再过不久,就可以穿棉衣了。

苏语凝弯腰整理着新到的羊绒大衣,点了点头:“深城的陈老板已经发了一批货过来,收到货后可以先上。”

“这位陈老板真不错。”苏清月想到这位未曾见面的陈老板,好奇的问道:“凝凝你们怎么认识的?”

苏语凝挂衣服的动作一顿,想起当初去深城时,顾清淮曾给了她几张名片。她就是顺着名片上的地址,找到的这位陈老板。

她心里突然冒出个十分荒唐的想法,难道这个陈老板跟顾清淮有关系?

不等她细想,玻璃门突然被推开,带进一阵裹着玫瑰香水的冷风。

“苏老板真是勤快,下雨天还亲自理货呢。”赵明月倚在门边,猩红指甲慢悠悠划过门框。

她穿了件正红色的貂绒大衣,脖子上戴着珍珠项链,在暗沉天色中格外刺眼,“离个婚都让你发家致富,你这买卖倒是划算。”

苏语凝指尖轻轻抚过羊绒大衣的领口,头也不抬道:“那还得多谢赵小姐的慷慨,没有你,我跟两个孩子还真没法活。不过这笔买卖确实划算,十五万买断陆长青对两个孩子的探视权,对你来说是好事。”

“就当喂狗了。”赵明月踩着高跟鞋踱进店内,漆皮鞋跟敲击瓷砖的声音十分清脆,“反正你这种乡下女人,也就靠离婚从男人口袋里掏钱。”

坐在收银台里面的苏清月原本不想搭理赵明月,可听到她这话,火气顿时就上来了。

她拉开收银台抽屉,取出深蓝色烫金账本:“上个月店里流水两万八,这个月三天预售额破万。赵小姐觉得,我小妹需要靠离婚费过日子?”

赵明月涂着眼影的眼皮猛地一跳。

她昨日刚看过丽人坊的账目,连续七天销售额不过百,此刻苏清月轻飘飘翻动的纸页仿佛在扇她耳光。

她突然抓起模特身上的水墨幻彩裙,镶钻指甲“嗤啦”划开腰线:“流水高有什么用?还不是卖些三流设计师的破烂!”

“小心些。”苏语凝握住她手腕,“这裙子用的变色雪纺,划破的料子比你身上这件仿貂绒值钱。”

她指尖轻轻一挑,赵明月大衣内衬的化纤标签便露了出来,“正品美丽牌貂绒内衬是丝绸包边,赵小姐这件……怕是百货大楼清仓处理的瑕疵品吧?”

门外避雨的人群传来窃笑,赵明月猛地抽回手,扣子挂住了陈列架上的流苏披肩。

她越是撕扯,流苏缠得越紧,最后竟将整个衣架拽倒在地。

衣架倒地的脆响中,苏语凝幽幽叹道:“赵小姐这脾气,倒是和陆长青撕离婚协议时一模一样。”

“你!”赵明月精心打理的发髻散下一缕,脱线的扣子歪斜地挂在胸前。

她忽然抓起收银台上的促销传单撕得粉碎:“装什么清高!谁不知道你给长峰集团的顾总当秘书,靠的不就是这张脸?”

她故意将“秘书”二字咬得暧昧不清,“白天帮着投标,晚上帮着暖床,难怪离婚离得这么痛快……”

她这话刚好被推门进来的顾清淮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扫了眼满地狼藉,金丝眼镜后的眸光冷如寒潭:“省里派了专人调查赵氏集团挪用煤矿建设资金的事,赵小姐还有闲心关服装店?”

赵明月脸上血色尽褪,漆皮高跟鞋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顾清淮却已转向苏语凝,从公文包抽出份文件:“湖城电视台想给伊美服装店做专访,这是采访提纲。”

“顾总对合作伙伴真是体贴。”赵明月强扯出冷笑,大衣上的扣子“啪嗒”掉在地上。

她弯腰去捡时,听见顾清淮淡漠的嗓音:“赵小姐,你父亲十分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