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红楼宾馆308房,赵明月将青瓷茶盏砸在陆长青脚边。

飞溅的瓷片割破他裤脚,血珠顺着白色的袜子渗进皮鞋。

“废物!连个村妇都摆不平!”她揪住陆长青的领带,长长的指甲几乎戳进他皮肤,“我爸撤资了你知道吗?晋城煤矿出事,湖城这边他等不了了。你不是从小在湖城长大?怎么连从长峰集团拿个项目都做不到?”

陆长青盯着地毯上蜿蜒的血迹,忽然想起昨夜接到的电话。

赵明德的秘书冷冰冰地通知:“陆同志,湖城那边由梁江华全权接手。”

此刻他后知后觉自己成了弃子。

“说话啊!”赵明月抓起梳妆台的香水瓶,“你不是说苏语凝的三个店迟早是你的?现在她服装店日进斗金,长峰集团捧她当顾问,你呢?”

玻璃瓶擦过陆长青耳畔,在墙上炸成碎片。

陆长青突然笑了。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露出锁骨处新鲜的抓痕:“明月,你猜苏语凝为什么急着离婚?”

他逼近赵明月,气息喷在她颤抖的睫毛上,“因为她攀上长峰集团的董事长顾清淮,比赵家高出不知多少倍的靠山。”

赵明月瞳孔骤缩。

她去伊美服装店那日,顾清淮护着苏语凝的画面闪过脑海,那个男人连正眼都没给过她。

“所以呢?”她猛地推开陆长青,“你就甘心看着那个村妇离了你后,过得越来越好?”

“明月。”陆长青凑到赵明月身旁:“不管她过得怎么样,我只想我们两个能过得好。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时针指向四点。

伊美服装店的玻璃门被推开时,风铃发出急促的脆响。

陆长青裹着阴沉的冷意踏入店内,西装褶皱里还沾着红楼宾馆的熏香味。

他扫了一眼正在理货的苏语凝,指尖敲了敲收银台的玻璃面:“语凝,我们谈谈。”

苏语凝头也不抬地将一件米色风衣挂上展示架:“我和陆同志之间,只剩离婚协议需要谈。”

“那就谈协议。”陆长青突然抽出一沓文件拍在桌上,“三个店转到我名下,明天就去领离婚证。”

苏清月从库房探出头,闻言气得摔了衣架:“陆长青你要不要脸!”

“大姐,这是我和语凝的事。”陆长青冷笑一声,目光扫过苏语凝发白的指节,“听说长峰集团要在清河路建高端住宅?你那七套拆迁房……”

苏语凝猛地转身,裙摆扬起凌厉的弧度:“你查我?”

“夫妻共同财产,我自然有权过问。”陆长青逼近一步,“要么给店,要么等着法院传票,到时候可不止三个店了。”

他在知道苏语凝在清河路有七套房时,也是大吃一惊。

现在的清河路水涨船高,这七套房光是拆迁款都有好几万。但他仔细考虑后,还是觉得拿下三个店更稳妥。

这件事他没告诉赵明月,是考虑到苏语凝带着两个孩子。他作为孩子的父亲,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

“那就等法院传票。”苏语凝不是没想过这一点,但她仔细分析过了。

赵明德在晋城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肯定希望有个好名声。可如果陆长青和赵明月的事被宣扬出去,肯定会对赵氏集团不利。

她知道舆论效应,也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前世陆长青害死自己的亲生孩子,她绝不可能让步。哪怕鱼死网破,她也不能让陆长青好过。

墙上的的挂钟指向四点半。

这个时间,顾清淮应该已经接到童童正在赶来服装店的路上。

陆长青见苏语凝油盐不进,明白已经谈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