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她伸出一根纤长细瘦的手指挑起彭南生的下颚,细细端详着,而后轻声哄道,“你也不想成为与社会脱节的可怜虫吧,如果现在愿意醒来的话,还来得及。”“我将永远是你的靠山,给予你许直行远不能企及的东西。”
谢道莹走了,带走了桌上所有的文件,只留下两份离婚协议书醒目地摆在眼前。服务员前来收拾打翻的杯子,一切井然有序,好像合理得无事发生过。
彭南生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整个人看起来比身旁无机质的玻璃还要透明。他脑中不再有翻飞滚涌的庞杂思绪,很平静,平静地回想起这漫长又虚空至极的三年。
得到与失去,尊严与体面,爱情与恨憾....这些在时光长河中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他明白的,他身体里埋着一颗子弹,正精准无误地瞄准心脏,如果不开枪,噩梦永远萦绕,枪响后,要么突破要么消亡。
太阳又西落,彭南生放下手中的笔,目光沉沉,不迷惘也不解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