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间，莫笙一手抱着鱼缸，一边带里面这条假鱼看周围，等走到了课堂门口，莫笙忽然停下脚步，和鱼缸里的东西说：“这朵花要掉了。”

鱼缸里的小球迷茫地歪了歪。

他话落下，原本蜿蜒低垂着从门框上探出头的紫藤萝落了几朵下来。

莫笙轻轻笑了一下，捧着鱼缸把那株花接住了。

淡紫色的花瓣飘在水面上，水面漾出几道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波纹。

010静静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当一条鱼也很好。

这个想法在莫笙试图往他的鱼缸里扔碎燕麦片当鱼食的时候打消了。

燕麦片泡水之后变得黏黏糊糊的漂浮在水面上，不仅弄浑了整缸水，紫色的花瓣更是被黏成了一坨。

这个怪人还一手支着脑袋，一手用指尖在玻璃上点来点去，试图引诱他吃麦片糊糊。

010一个冲刺，把带着糊糊的水溅到莫笙的衣服上。

莫笙：。

他笑了起来，像是终于反应过来这条假鱼不爱吃东西。

莫笙把身上的脏污清理干净，又把鱼缸跺在桌上，指了指上面老师书写的基础魔法元素。他伸手敲敲鱼缸玻璃：“学学，说不定你能变成魔兽说话呢？”

010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剧情，难道是那些工作人员新加上的吗？

010把自己的身体转动了一下，虽然浑身都是圆滚滚的看不出正反面，他还是把正面对准了黑板。

听得懂自己说话。

莫笙视线很深地看着小球骨碌碌滚进没有阳光的那一面鱼缸附近，很仔细地调整了某个角度正对老师。

他自言自语：“要是学不会，我就只能自己上手教你了。”

等那道每天都会出现的检测光幕掠过时，莫笙倏然伸手把整个鱼缸都藏进了自己的魔法袍子里。

010因为他的动作在水里滚了好几圈，就算光滑的表面看不出任何神情，也能从它的动作中看出一丝茫然。

他浮上水面，凑到这个奇怪的角色手底下，很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心，然后忽然被抓住了。

010：？

他抬不起头，只能原地转了转身体，莫笙凝视着小球，心底忽然升起了阴暗的占有欲。

他捞起了这个小球，这个小球怎么不算他的？

莫笙那天之后就养起了宠物鱼。

这个球要假装自己是一条鱼，莫笙就假装自己没有发现什么端倪，每天投喂换水，然后被扑腾的小球溅一身的水，好脾气地重复了一次又一次。

一直重复到010觉得有点无聊，偷偷换了一条别的小鱼进去，自己出去玩了一圈。

回来的莫笙看见那木愣愣的小鱼时也跟着愣了一瞬，随后还是端着鱼缸一如既往地去换了水和食。

里面的小鱼按照程序扑腾了整整十下。

莫笙黑色的眼睛静静注视了一会儿，伸手进去把小鱼捞出来。

莫笙的手指上沾染上不少水，滴滴答答地在地上留下一道水渍，小鱼生龙活虎地在桌面上扑腾，飞溅的水珠毁了周围好几瓶敞口的魔法药剂。

莫笙手指按住了鱼，慢条斯理地把鱼肚子剖开。

空的，里面没有吃掉一个球。

几秒后，那鱼从莫笙手底消失，连带着桌面上的水渍和鱼鳞一起不知道回到哪一条河流。

莫笙收回手，低头整理了一下袍子，按照平常的习惯练习魔法，洗漱，等再从院子回来的时候，失踪小球已经若无其事地自己回到了透明鱼缸里。

他知道这假鱼糊弄自己的原因，于是在坐下来书写每日手札，身边的小球照理在鱼缸里滚来滚去念叨着“好无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