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的天河为此挨了好一顿毒打,要不是那名医生为他苦苦求情,他或许会死在那顿毒打中,后来他躺了一个多月才能勉强下床。不得不说的是,那名医生就是尤文的爸爸。
似乎与爸爸相关的记忆不是充满了疼痛,就是充满了委屈和冰冷。当然,能有回忆就已经很不错了不是么?哪怕是疼痛是委屈,天河也想和自己的爸爸多一些接触。
喝了咖啡会心慌?洛文启天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眉头微蹙,自己有这个毛病?嗯,好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后来他的私人医生每天都为他做调理,所以心慌的毛病早就好了。可是这个私生子怎么记得这么清楚……洛文启天渐渐涌起一种被人监视了的恼怒感。
“那你替我喝了它罢。”洛文启天将咖啡杯扔在地上,跟着杯子碎掉的声音,香醇的咖啡铺了一地。“一滴都不许剩。”
洛文启天的命令就是天。从他五岁成为洛文家的小仆人时就知道了“绝对服从”四个字的重量,后来进了中央军校,绝对服从就成了所有军人的信仰。天河膝行过去,依旧保持着最恭谨的姿势和神态,淡漠的脸上不敢有任何情感的表露,他已经学会将所有的情绪都埋在心里。
如果这个时候能抽根烟就好了……天河这么想着,弯下腰用舌头去舔地上的咖啡,躬身的同时他偷偷按着腰部的伤口,疼得大汗淋漓。背上的腿上伤一起被牵动,疼得他眼前发黑,因此没看到地上摊散着的碎瓷片,那些碎片实在锋利,舌头木了一下,就被划了一个大口子。汗水大滴大滴落在地上的咖啡里,和血水混在一起,原本就苦的咖啡变得更难喝了。
洛文启天没想到天河连躬身跪在地上舔咖啡都能表现得这么优雅。可一个私生子,一个仆人的儿子如此优雅有什么用呢,这种优秀实在是一种莫大的讽刺。洛文启天突然生出一股难言的恼怒烦躁,一脚踢在天河的身上。
天河本就被伤痛折磨得神志不清,被冷不丁的一踹,顿时身子一歪。他知道在爸爸眼前倒下去,爸爸会不高兴。所以下意识的用手去撑地,以求稳住身子。碎瓷片刺入手掌的声音极为清晰,白色的瓷瓶叉开皮肉没入肉里,天河不禁痛得轻哼了一声。
洛文启天没有半点心疼,见天河左手还按着腰腹处,一脚踢在那里,怒道:“什么时候可以跪得这么随意了?你懂不懂规矩?真是想什么就是什么。”
天河吃痛,身子弓得像一只虾。右手手掌扎着的碎瓷片随着压力的加重已经完全没入手掌中,鲜血染红了地板。天河挣扎着,靠顽强的意志一点点挺起颤抖的身子。
如果这个时候,能笑着抽一根烟就好了。天河在心里想。
“家主大人,对不起。”
洛文启天一脚踹在天河贵气的脸上,满带恨意的说:“别以为进了军队你就不是你了,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属下不敢忘。”听到洛文启天鼻间的嗤笑声,天河闭了闭眼,缓了缓剧烈的疼痛,淡然的说:“属下不敢忘记,属下是洛文家的仆人,是家主大人的仆人。”
洛文启天见天河说出了仆人二字,凛然的怒火稍微扑灭了一些,“你给我记住,并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成为我的仆人,废物没资格,我的仆人里没有废物!”
洛文启天的冷酷直白让天河疲倦的心剧烈跳动了一下。废物?原来在爸爸心里,自己只是个废物。
“别打什么鬼主意,你最好认清现实。”洛文启天觉得天河这么想靠近他,也许是还想找机会认祖归宗。洛文家不承认私生子,他没有私生子,天河一辈子都不会被他和他的家族承认,就这么简单。
“属下只是想……”天河痛得声音也跟着颤抖,刚说了几个字,他就得赶紧喘口气。刺杀事件让他胆战心惊,他只想跟在爸爸身边,保护爸爸。只要能待在爸爸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