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不再是一下,而是三下,三下叠压在同一个地方,只抽了四下,血就流了出来,洛文启天毫不疼惜天河,不等天河说话,一阵毫无章法的抽打就像雨点一样砸在天河颤抖的身上。

直到激烈的抽打牵动洛文启天手臂的伤,血顺着手指往下滴时,他才停下手里的动作。站在天河被抽的不忍卒视的身体边,居高临下的说:“你知道往军队私运毒品是什么样的罪名么?”

天河整个身子都贴在刑凳上,汗水让凳子变得有些滑,他吃力的说:“死刑。”

洛文启天哼了一声,再次抽打起来,下手比之前更为狠戾。

直到天河伏在凳子上,一动不动时,他才停下手里的动作。一脚将刑凳上的天河踹下,冷冷质说道:“你和黑社会勾结我不管,但是我告诉你,你的命是我的,就算死,你也得为帝国死,和黑帮勾结倒卖毒品?哈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说到最后,洛文启天掩不住淋漓的怒火,一脚踹在天河无力倒曲的大腿上。

天河睁开眼睛,虚弱的张了张嘴,洛文启天嫌恶似的看了他一眼,立在原地,马上又扬起了手里的鞭子。

“家,家主大人”天河吐出一口血,吃力的喊了一声。

洛文启天没想到天河这么顽强,眼睁睁看着他撑起身子,吃力的趴跪在自己脚下。

“谁允许你起来了?”洛文启天抬起脚,说着就要踹天河唯一还算完好的肩膀。

“请,请等下再教训我。”天河努力的撑着身子,尽量恭敬的跪着。看着洛文启天流血的手,天河颤抖着声音说:“请让我为您简单的包扎一下,您受伤了。”这是天河身为儿子这会儿除了挨打服从外唯一能献上的一份孝心。

说完这句话,房间一时变得很安静。连因为疼痛而产生的喘息声,天河都竭尽全力克制住,等待着洛文启天随时的吩咐。洛文启天俯瞰着跪在地上,被自己抽打得不成样子的私生子,眯了眯眼睛。

“你还不配!”

不领这份好意,洛文启天再次将天河踹到。又是一阵毫无怜惜的抽打,打累了,洛文启天问蜷缩在地上的人,“你还有什么想解释的,有什么想说的?”

洛文启天是等天河亲口承认就是他做中间人向军队提供的毒品。洛文启天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变得这么执着了,本来可以不问对错,想打就打。可这会儿居然想得到答案,否定的答案他不满意,肯定的答案更会激起他滔天的怒火,虽然急切的问着倒在地上的人,可他也不知道自己等待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您不疼么?”天河费了半天的力气,只说出来这四个字。

洛文启天冷峻的挺直了比钢板还直的背脊,肩章在幽暗中也闪着灼人眼神的光芒。他不知道天河这句问话到底包含着什么深意,他的手臂确实疼,只不过这点疼他完全不会当回事。听声音,又不像是在讽刺他。洛文启天一时有些迷茫。

“你什么意思?”

天河嘴角勾了勾,能有什么意思,出于人子的关心罢了。洛文启天的警惕和怀疑让天河学会压抑渴望的心不由得抽痛了起来。

“我想抽根烟,家主大人。”

天河觉得自己很可能死在这,既然洛文启天认准了他向军队供销毒品,他再说什么也都没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所以什么也不在乎了,索性就哀求一次。不求他爱一爱自己,不求他让自己喊一声爸爸,不求他一次温柔的抚摸,不求他怜爱的眼神,不求他愿意让自己以最卑微的姿态为他包扎一次伤口,什么都不求,只求一根烟的恩赐,也只有资格求一根烟的恩赐。

洛文启天哼了一声,不置可否。扬起手里的鞭子,似乎还想再抽。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