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你们都这么大了,我自然也就老了。”其实古引也搞不懂自己为何要用天河来比喻,这样说显得天河好像是他的儿子一样。古引笑了起来,“我的年纪大概和你的父亲差不多,也许在你眼里父亲很年轻。”对于天河说他年轻,古引只能找到这样的解释,看上去似乎很合理,他并不知道天河的身世,只知道天河和自己一样都是平民出身。

“是啊,父亲他很年轻。”说完这句话,天河仰起头喝了一口酒,觉得胃疼得更厉害了。好在酒居屋的灯光有些昏暗,看不出他脸色的苍白和憔悴。

“话说起来,为什么你没留在首都星?”古引知道天河的优秀,他退伍后经常可以从其他的学生那里听到有关天河的各种传闻,譬如,今天又得到大帝的召见,明天获得了什么勋章。古引为天河的优秀真心高兴,就好像那些勋章是自己得到的一样,这大概就是为人老师的情感,自己教出来的学生优秀要比自己优秀还高兴。

“当时更想来这里。”说着,天河又为古引倒了一杯酒,一滴都没流在外面。

古引轻轻嗯了一声,随后问道:“这个时候不用工作么?”

以天河的优秀不管到哪里都会是为人嘱咐的存在,这样的人这个时间有空闲在酒居屋里喝酒,这种现象并不太正常。

“今天不用。老师呢?”天河用手顶着绞痛不已的胃,保持着优雅的笑容,声音也很和煦。

“今天的授课内容不多,所以下课很早。”

“老师现在在大学讲课?”

“嗯,退伍后也得吃饭工作啊。”

“其实老师是要赶着回家吧?”天河撇了一眼古引凳子边的面包袋和公文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真是耽误老师的时间了。”

“说哪里的话。今天不着急,阿文明天才回家,那些面包和蛋糕就是买给他的。”古引妻子去世的早,膝下只有一个念寄宿高中的儿子。明天是周末,儿子答应回家住一天。

以前就知道古引有一个比自己小的儿子,天河淡淡“嗯”了一声后夹了一口菠萝羹。吃下去却没尝到什么甜味。

随后两个人又自斟自饮了一会儿,直到天河觉得胃实在疼得受不了时,他决定先走。不顾老师的推辞将老师的那份酒菜钱一起付了后,天河起身说:“老师,家里可能还有朋友等我,我先走了。过几天再去您家拜访。”天河尽量使声音保持平稳,笑容可掬的说着,礼貌的向古引微微鞠躬。

“那就一起走吧。”古引拿起公文包和面包袋,将西服外套搭在手臂上。

“那也好。”

天河拎着袋子,胃痛让他的手抖个不停。跟在古引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酒屋。

“老师,那就再见了。”天河已经痛得发晕,如果再不走他觉得自己很可能倒在这里,他可不想让老师为他担心。

“嗯,好。”古引面露微笑,看着眼前俊帅的孩子,淡淡嘱咐:“路上小心。”

见老师先转过身后,天河才长吁了一口气,准备过马路。痛到这个程度怕是已经胃穿孔了。天河抱着面包袋子紧紧按着胃口,眼前朦胧一片,竟将红灯看成了绿灯,步履的踉走上了马路。

☆、十九 老师(二)

古引虽然率先转过了身,可似乎突然感到了什么似的又转了过来,好像是对自己欣赏的学生隐隐有些舍不得,便准备目送天河离开他再走。

谁料,刚转过身,他就看到天河硬闯红灯走到了马路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