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捧着着那条手帕,浅淡到不可察觉的笑容在倾城憔悴不堪的脸上划过。

倾城穿的是比石头还硬的奴隶服,吃的是剩菜剩饭。只有战斗和执行任务时,他才有机会穿上特种队的战服。

战场是别人的坟墓,却是他的舞台。

因为只有那个时候,他是飞鹰特卫队的队长而不是卑贱的奴隶,只有那个时候他有资格站在人们面前而不是跪在谁的脚下,只有那个时候一直厌恶他的爸爸是需要他的。那份需要,是他拼命守护的一丝生命之光。所以,那个随时会让他送命的战场,就成了他的舞台、他的天堂、他的宇宙,他是舞台上的无名英雄。

刑房的门响了,休息时间过了么?

倾城头脑开始昏沉,眼前是白蒙蒙的一片,只有激烈抽痛着的肌肉提醒他他现在还活着,还必须受那些正常人无法忍受的酷刑。被人拖了出去,残破的身子像块抹布不停擦拭地面。白炽灯的光线有些刺眼,习惯了黑暗的眼睛真的是不太适应这种光明呢。

跪在缠满荆棘的由木条组成的板子上,举起酸痛到失去知觉的手臂,伸展开伤痕累累的后背,倾城准备继续受刑。爸爸没消气,毒打就永无止息。

他听到的不是棍子撞击皮肉的声音,而是棍子打击骨头的闷响。

嘭、嘭、嘭、嘭……

不知道挨了多少下,直到倾城觉得体内翻滚起一股热浪,喉咙被热流占满。嘴角溢出温热,腥热的液体从他的微张的嘴中大口溢出,像是岩浆喷发般一发不可收拾。从完美的薄唇中涌出,滑过漂亮的下颚,一些大滴大滴砸在了地面,一些顺着脖颈蜿蜒到了身上,那些流到身上的液体不再温热,变得冰冷刺骨。

倾城不在乎从他的嘴里流出来的是什么,那些血再刺眼再温热,又有谁在乎呢?这个世上,有谁在乎过他么?

剧烈的疼痛仿佛使天都颠倒了过来,世界也变得摇摆不定,在剧痛中颠三倒四。又是一次超越极限的挑战,这样一次次的刷新受刑的记录确实没什么意义,不过多挨一些打,爸爸的怒气就少一些,多坚持片刻,就能多坚定一份活下去的希望,为了爸爸的“需要”,他要在这种疼痛中活下去。

鹰取烈坐在刑房外的大皮椅上,看着显示屏,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倾城受刑的场景。

那些血顺着倾城的身体蜿蜒,一路汇聚到裤腰,完美的身体在凄厉的血色中竟有一番独特的美感。

鹰取烈目不转睛的看着在血色中抽搐的倾城,内心没有一丝异样感,真的已经麻木了。原来他真的对这个奴隶儿子没有一丝怜惜。

片刻后,鹰取烈吩咐手下打开刑房的门,是时候给这个奴隶注射针剂了。注射了这种药物,这个奴隶就具备了吸引MTM的体质。

他总是派给这个奴隶各种凶险的任务,每次这个奴隶都能出色的完成并活着回来,这让鹰取烈也不禁吃惊。久而久之,这种登峰造极的能力让一直目中无人的鹰取烈也渐渐萌生了嫉妒之心,嫉妒一个被他贬为奴隶的儿子?每次产生这种心理时,他都无比暴躁。如果不是这个奴隶的能力还有极大的利用价值,鹰取烈真恨不得将他永远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刑房中,让他坚强得像韧草一样的生命渐渐萎缩在这种令人崩溃的黑暗里。

这次就看看,是MTM这种变异人厉害,还是这个让他恼火的奴隶厉害,到底谁能杀死谁?鹰取烈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就算这个奴隶再厉害,也斗不过MTM。

浓重的血腥气有些呛人,鹰取烈优雅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厌恶。

一脚踢翻跪在木板上的倾城,倾城湿漉漉的头发浸在地上的那小滩血里,鹰取烈这才看清倾城的脸。那张高贵英俊的脸白得像死人,嘴唇被血染得鲜红,这番模样竟带着一股凄绝的艳丽,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