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让我来。让我为爸爸包扎。”
鹰取烈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臭小子居然说了“爸爸”两个字?
在鹰取烈疑惑的目光中,鹰取霆弯下了腰。见倾城一脸喜悦和欣慰,鹰取霆冲倾城微微一笑,心里愈发有了勇气和力量。
“爸爸,请您坐下。”虽然是半命令似的语气,但已经没有刚刚那么强硬了,难得软下来的语调让鹰取烈心里舒服起来。
捧着鹰取烈的手,鹰取霆仔细的看着,先是用棉签蘸上酒精将大片的血水轻轻擦去,然后仔细辨认伤口里是不是留有什么细小的碎片。确认伤口清理干净后,鹰取霆用棉签蘸上促伤口愈合剂,轻轻涂抹在那些破口处。尽管动作小心,但第一次干这种事,鹰取霆下手还是没轻没重。偶尔动作重了,鹰取烈的手掌会轻轻颤抖,那时鹰取霆就知道自己弄痛了鹰取烈,轻轻道歉,更加小心轻稳。
包扎用了很长时间,其间,鹰取烈一直静静看着鹰取霆全神贯注的脸,眼中渐渐浮现出温柔和怜爱之色。见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缓和,倾城心中高兴。跪在一边,倾城时而欣然的看看二人,时而又垂下长睫低下目光。
鹰取霆说到做到,整个下午他都和鹰取烈待在一起伺候鹰取烈,鹰取烈走到哪他跟到哪。鹰取烈阅读文件时,他就站在椅子后面,随时为鹰取烈端茶倒水找文件;鹰取烈休息时,他就站在玄关守护,闭目养神、寸步不离,只要鹰取烈有需要他就立刻过去。有几次鹰取烈为了试探他,特别反复折腾了他几次,可他按照命令不厌其烦的一次次的去做,没有任何不满和不耐烦,鹰取霆的举动令鹰取烈心情大好,鹰取烈已经十几年没这么高兴过了。
而倾城还是一如既往,从鹰取烈的书房里跪到鹰取烈的卧室外。偶尔看到为自己而努力的弟弟和一脸满意的爸爸,倾城觉得这是他二十年来最幸福的一天。
傍晚时候,白千秋有时来拜见鹰取烈,鹰取霆竟破例当着白千秋的面向鹰取烈行了单膝叩地式的大礼,要知道帝国年会的时候,鹰取霆也只是微微前倾向鹰取烈鞠了个躬而已,腰都没弯。所以帝国的高层都知道大帝和王子的关系不佳、父子不和,私下议论窃窃。鹰取霆对那些权贵私下的议论略有耳闻,索性这次便当着白千秋的面给足了鹰取烈面子,给的足足的。
晚饭的时候,鹰取霆也是站在鹰取烈身后伺候他吃饭。整整一天,鹰取霆都笑容可掬,这会儿,鹰取烈已经心满意足,便要求鹰取霆坐下来陪自己一起吃。
鹰取霆看了一眼跪在大厅玄关处的倾城,提了一个无礼而大胆的请求:“那也请爸爸允许倾城同我一起吃。”
“胡闹。”鹰取烈今天心情极好,虽然鹰取霆的要求实在是荒谬得很,但鹰取烈仅仅是斥责了他一句,“你见谁家主人和奴隶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坏了规矩”。
“规矩还不是您定的,您一句话就决定了一个人一辈子的命。”
鹰取霆虽然这么说,可口气平稳温和,没有表露出丝毫的不满。对儿子的这种态度,鹰取烈还算满意。
鹰取烈没说话,而是端起红酒喝了一口。谁知鹰取霆突然按住鹰取烈拿着酒杯的手说:“爸爸,您身体不好,这几天还是少喝一些吧,刚刚不是喝过了么。”
鹰取霆说的自己然而然,毫不生硬,可见是出于真的关心。鹰取霆下午听倾城说时才知道那天他走后的情况,他没想到鹰取烈听到他的飞船爆炸后会口呕鲜血,他根本想不到鹰取烈会这么在乎他。事实上这些年里,他能感到鹰取烈对他的纵容和宠爱,只不过他从心里主动抗拒着,钉子钉过的地方,就算事后拔出来还是会留下孔洞,过去的一切,不是鹰取烈单方面想弥补就能补上的,鹰取霆偶尔也会为自己的“无礼任性”而自责,在看到鹰取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