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雨滴打在窗台等建筑上的声音就会非常清晰入耳。

隔天就是返校开学典礼,夏乐栎窝进被褥里听着雨声阖眼。

雨势虽小,却时不时碰撞出闷雷的声音。

雷声轰动,半晌,夏乐栎默默睁开了毫无睡意的双眼。

她翻身盯着天花板,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周州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存在格外强势地扎根在她的脑子里,很难不想,一想就浑身不对劲。

夏乐栎抬手,摸着逐渐升温的脸颊,回想刚刚在便利店外面的事。

周州仅仅只是握着她的手腕,夏乐栎却觉得浑身都在烧。

他把她扯到身前就放了手。

夏乐栎傻傻望着他,消化他刚才说的那句“你是头一个”。

“啊……”她翕动唇瓣,弱弱找补:“我没想打发你的。”

“那,你要什么?”

夏乐栎拉开两人的距离,偏开眼,脑子里算了一下手里攒的生活费一共有多少,够不够满足这个人的要求。

周州胳膊撑着大腿直起身,懒洋洋靠着长椅的椅背,抬头仰视站在面前的她。

没说话。

他的眼睛很黑又很锋锐,看人总是有股说不出的侵略性。

夏乐栎几秒就被对方盯毛了,低着头讷讷:“你,你开条件。”

“只要你帮我保密。”

周州眯起眼,眉眼中的疲态与隐忍仍然没有消去。

但他一开口,仍然是闲来逗弄的语气:“我要什么你都能给?”

夏乐栎见他站起来,下意识往后退,紧握双手,心跳得太阳穴发胀。

“别太过分就行。”

对方笑了一声,很淡,轻视意味很强。

“多过分算过分?”

脚步声凑近,她紧盯着鞋头不敢抬头,满脸发烫。

过了几秒,夏乐栎怔愣,忽地望去。

周州已经走出十米远了。

一身黑衣融入夜晚,骨劲的背影在地上拉得很长。

是那种基因里就带着坏种,喜欢制造他人的痛苦?

夏乐栎开口:“因为我听说别人都说他……”

话说到一半又停住了。

申姝问:“说他什么?”

无数形容词和转述已经到了嘴边,可夏乐栎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来。

她没办法把一些根本不知道真假的话传扬出去,哪怕周州可能真的害了她。

“我也觉得奇怪,但只有他知道了。”她摇头,抱着自己的双膝,恨不得蜷缩成球,把脸埋下去:“我想回家……我不想见任何人了。”

“你早上不是还跟我说晚上要跟着商时驹去聚会吗?”

夏乐栎委屈嘟囔:“我去不了了……”

申姝摇晃她的肩膀,劝说:“不,我觉得你要去。”

金山别墅区便利店门口,邓飞扬脸上带伤蹲在外面,狠狠咬了口冰棒,咔滋咔滋嚼着,骂了句:“草他大爷的,没想到这寺下村的臭虫这么黏糊,清都清不干净。”

“这些人蹲局子都家常便饭了,我看就得把他们打服了才不敢再找事儿。”

他抬头,看着周州被划伤的那条胳膊,“哥你这去不去医院啊,没想到这便利店连碘伏都没卖的,就这还开在别墅区呢。”

周州站在便利店外面的铁质垃圾箱前抽烟,他点燃之后只吸了一口便掐灭,眉头微折,似乎在用烟草压制疼痛。

他捻着烟头,被呛得咳了两声,“不用。”

“不都戒了么,怎么一回来又开始抽。”邓飞扬叹气,“也是,这么多糟心事儿,换我我也来一根。”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