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州刺史府邸。401寝室。

叶竺妍:“乐栎,你怎么回来了?这么快?跑完了?”

夏乐栎:“没,我来换件衣服。”

一回生二回熟,有了开学前的那次经历,这次夏乐栎熟门熟路地闭眼换上。

说实话,夏乐栎早就看开了。

开学毕竟不比在家,从第一次忍不住去卫生间之后,她就半是自暴自弃了……爱咋咋地!她总不能一直忍着不喝水!!

……

第二天一早,床帘还没有拉开,里面就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声。

夏乐栎呼气吸气,艰难地从床上翻了下来。

一个寒假没有运动,突然这么一跑,全身酸痛是预料之中。但是很明显,周州对这个身体的身体素质认知有点误解,夏乐栎现在就像是被人打过一顿似的,全身都在疼。

因为提前有心理准备,夏乐栎对此的接受状况还算良好。

但是等她费劲完成洗漱,历尽艰辛到了食堂,筷子夹了三次都没把面条夹起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盯着着自己发抖的手陷入迷思。

按理说跑个步,应该不至于连手……

一下子想起了周州昨天的壮举,夏乐栎思绪一滞、陷入沉默。

Ok, fine!

这很正常。

该生的气昨天已经生完了,夏乐栎迅速做好了心理建设。

但是等她艰难完成了早饭,到达教学楼的那一刻,还是破防了。

楼内的告示栏,崭新张贴着一张新鲜打印的A4纸

【通报批评,昨日下午十五点四十八分,某同学于第五教学楼……】

夏乐栎盯着告示上那个视频截出的模糊身影陷入沉默。

别说她人生前二十年,就算再往后拨二十年,她也想象不出自己会遭遇这种事。

……全校通报批评。

啊啊啊周州!!

你过来给我道歉!!!

正堂的堂屋里,一个青年大大咧咧地坐在主位,单手支颐小憩,瞧着比主人家还自在。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脑袋一点点沿着支撑的手心滑落,到了某个节点终于支撑不住,脑袋往下一砸,人也从睡梦中惊醒。

门外是匆匆来往的嘈杂声,一个士卒疾步赶来,拱手禀报,“将军,禹州刺史方敬知自知无路可走,已在前几日自缢身亡,禹定城内一应事务都由其弟方溉总揽,此人现下已被看押,将军要去见见吗?”

周州刚刚从那个光怪陆离的梦中醒来,人还有点缓不过神来。

但听到声音,他还是下意识地抬头,虚焦的眼神落在来人身上,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禀报的士卒被这目光看得浑身都紧绷起来,不由去思索对方是不是因为方敬知自缢之事觉得不快。

就在他精神紧张地思索应对的时候,却听上首之人开口,说的是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话,“这屋里是不是有点暗?”

士卒:“……啊?”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慢半拍才理解了周州的意思,又忍不住打量这间屋子。

方氏在禹州经营多年,可以说是这地方的土皇帝了,所居府邸自然修得高大宽阔,更何况这作为门面的正堂主屋?

无论怎么看,这屋里都亮堂堂的,没有半点暗的意思。

但是现在,说“暗”的是禹定城事实意义上的顶头老大……

这士卒只顿了一下,就很上道地开口,“属下这就去取烛台来。”

周州这会儿已经清醒过来。

他抬手按了按发胀的额角,摆手说了句“不必了”。

倒不是真的觉得这地方暗,而是和刚才梦里所见差别太大。

大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