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记得徐奶奶他们也是在海城,你做手术要不要.....”

裴观臣面色微冷:“不用,我不喜欢麻烦别人!”

徐老太是挺疼他,可裴家也不止他一个小辈,多年孤独一人,让裴观臣性情逐渐孤僻,不喜欢和所谓的家里人来往。

二叔三叔还是很挂念他这个侄儿,两个婶子也还算好相处。

除此之外,他还有两个姑姑。

大姑比裴正昌还要大两岁,如今在京城定居,倒是最小的小姑在海城。

小姑前几年跟姑父离了婚,话里话外都是徐老太偏心裴观臣这个小孙子,不心疼她这个小闺女,明明手头上有钱,也不拉扯她一下。

徐老太疼小孙子也疼小女儿,但她手上的钱,大半是老头子留下的,她不可能给小女儿,这会让其他儿女心寒。

剩下的就是裴正昌留给裴观臣的,这钱就更不可能动了。

可惜裴小姑不管这些,她就觉得母亲明明有钱,就是不肯帮她,还曾经为这事打电话骂过裴观臣,说他自己不争气,还惦记老太太的钱。

因而,裴观臣好些年不跟这个小姑联系了。

他做手术自己知道安排,不想去麻烦家里人,免得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两人正说着话。

门口突然呼啦啦来了一群人,推着病床进来,边上还跟着老太太的哭喊声。

“医生!医生!你快给我儿子看腿啊,我儿子腿一直在流血啊!”

跟进来的护士赶忙解释:“你儿子这腿已经暂时止血,现在要消肿消炎,然后才能做手术。

老太太,你可记住了,在明天上午手术之前,你儿子都不能吃东西!”

凌槐绿瞧着本来说好的单间病房,突然涌进来一群人,还个个闹哄哄的,压根不考虑这里是病房。

倒是隔壁有病人家属过来:“哎,你们小点声行不,我家娃刚做了手术难受的很,刚眯着眼,又被你们给吵醒了!”

老太太一瞪眼;“你娃做手术关我家屁事啊,我儿子都快没命了,你还心疼你娃,可怜我的儿哦。

都怨那贱人,要不是她在外头勾三搭四,咋会害我儿子成这个样子啊!”

一起帮忙送人进来的年轻人大嗓门吼道:“阿姨,你放心,那王八蛋敢欺负我大哥,回头我就去砍死他!”

“对对,砍死那鳖孙!”

凌槐绿瞧着这几人穿的不伦不类,再听他们那嚣张的喊话,再看躺床上那男的,似乎是被人给砍伤的,心里就猜测,这伙人怕是混子了。

她微微皱眉,想去找护士长说一说。

护士长就过来找她了:“小凌,先前乔医生已经打过招呼,你们要的是单间病房,本来也是你们单独一个房间的。

只是现在医院没有空缺床位,那个人又是走急诊进来,耽搁不得,暂时放你们病房。

等明天他做了手术,就给他换房间,所以,麻烦你先担待一下好不好?”

凌槐绿能说啥,虽然他们舍得钱,但人家医院也没那么多讲究单间,还是托乔崇民的关系,才有这么一个单独房间。

现在,医院病床紧缺,人家都开口说了,也不好不给人方便是不是。

凌槐绿委婉提醒:“我家的喜欢清净,能不能麻烦你们给人打个招呼,让他们安静点!”

护士长见她同意,赶忙表示:“行,我这就去说说他们!”

护士长进去打了招呼后。

跟着病人进来的混子逐渐散去,就留下个老太太守着男人。

凌槐绿给裴观臣拿书过去时,随意瞥了一眼,见那男人脸色苍白,颧骨高耸,眉毛上扬,眉骨处还有一道疤,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