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2)

她莞尔一笑:“是的,所以其实我更喜欢波洛或者马普尔――我说过吧,比起柯南道尔,我更喜欢埃勒里奎因和阿加莎克里斯蒂。”

工藤新一的思绪被她转移到了侦探作品上,他抿了抿唇:“我不敢苟同波洛在《帷幕》中的做法。”

她很了然地点头:“很多人都会批判他的做法。但当法律无法伸张正义时,侦探愿意拿起屠刀,才不会致使真相与正义被埋没。”

工藤新一顿了顿:“他是个伟人。”

她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咽下了后半句话――但我不认同这样的伟人。

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思维的碰撞一向是最无奈的事情,她不会将自己的价值观强加给别人。

工藤新一最终也没有认同她的理念,却有什么在他心中悄然生根。

他不认同,但他愿意尊重这样的存在。

那场义工最终在晚会中圆满落幕,她是最后一个上台表演的,穿着简简单单的校服,齐肩的发丝鞠躬时在背后晃出优雅的弧度。

她随意撩了裙摆坐上琴凳,低沉舒缓的琴音自青葱般的指尖流淌入他的耳中。

并不是一首大众的曲子,甚至算不上多悠扬动听,他却一下认出了琴曲。

《Liebesleid》,一首从小提琴曲改编过来的钢琴曲,译名《爱的忧伤》。

实在不是什么欢快动人的曲子,他因为崇拜福尔摩斯而钻研了不少小提琴谱,才会得悉这首冷门曲子。

这不该是在这样欢快场合演奏的曲子。

他作为主持人站在后台看着台上演奏的少女,倏忽间少女眼眸一抬,正正好地对上了他正怔怔看着她的双眸。

那双晶亮的黑瞳中跳跃着他看不懂的音符与色彩,一如琴曲中表达的纠结与怅然,一下撞入了他的眸中。

他读懂了她那一眼隐含的深意,她在隐喻他们之间的碰撞。

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作为“侦探”出现理念碰撞,或许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就像她曾坐在琴房中,随手拨弄着钢琴的几个白键,像是随意地与他聊天。

“工藤,你会学习小提琴,是因为福尔摩斯么?”

工藤新一毫不避讳,笑得自信而张扬:“没错,因为我是福尔摩斯的弟子。”

说出这句话时,他视线余光微微瞥向她的神色。

他碰到过很多种别人听到这句话时的反应。或是那些对推理毫不了解的人的暗笑,又或是把他当没长大的孩子看待的不以为然……

但她不是,她只是歪了歪头,然后很认真地问他:“为什么是弟子?你不想当他的朋友吗?”

工藤新一怔了一下:“朋友?”

她点点头,指尖在琴键上流淌。

“是的,比起当福尔摩斯或是波洛、马普尔之类侦探的弟子,我更想当他们的朋友。

“对于我崇拜的侦探角色,我所做的并非‘传承’,我更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交流,可以畅所欲言的友人。”

不是感慨他的“中二”,也不是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她淡淡地认同了他对于书中角色人格化的看法,却和他争辩起了“该如何看待与书中人物的关系”这个有些诡异的话题。

原来他们是一样的。

纵使看法有偏颇,但归根结底,他们是一样的。

他们真诚地认同那些作品,尊重书中角色的人格,并且将他们视为“师父”与“友人”。

她微微笑着:“你看,你学小提琴是为了追随福尔摩斯的脚步,但我学钢琴,却是希望有朝一日,我能成为与他合奏的对象。”

他们是朋友。

工藤新一就是在那时候意识到了,他在她身上看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