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他是我出生入死的朋友和搭档,他要离开,我去送他,有什么问题吗?”
她剥开栗子,将壳往桌子上一拍,坚硬的栗子壳霎时四分五裂,她抬头看向降谷零,脸色也并不好看。
“其次,就算我说了我不走,你信吗?”
说完这句话,古川久弥沙拿过桌上的湿巾擦了擦手,站起身干脆地回了房。
降谷零想跟进去,却被古川久弥沙抢先一步“砰”地合上门,“啪嗒”一下落了锁。
“开门。”降谷零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古川久弥沙不理他。
“你知道我能直接破门而入吧?”
古川久弥沙嗤笑一声:“我会提醒景光找你报销门锁修理费的。”
门外的降谷零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有了些低沉的笑意,“……你不怕我对赤井秀一不利?”
他既然恢复了全部记忆,自然也知道赤井秀一的不少信息,如果他铁了心要针对赤井秀一,并不是
一件难事。
他说完这句话后没两秒,古川久弥沙“哗”地一声拉开了门,直接破口大骂:“你疯了吗?”
降谷零一步跨进房间,伸手抱住了她,将她揉入了怀中,声音低沉沙哑:“……你逼的。”
古川久弥沙觉得他有点不可理喻,想要伸手推开他,但又确实怕他发起疯来。
“已经两个月了,零,我没有做出丝毫反抗逃跑的意图,我知道你心里不安,我在尽我的全力安慰你,但是你……”
她本想说他得寸进尺,但却又觉得不太恰当,本质来说降谷零并没有得寸进尺,他只是……不相信她。
古川久弥沙叹了口气,“我的不反抗你解读成韬光养晦,我的亲近示好你又当作蓄意图谋,我现在就算和你解释一切你也不会全盘相信吧?”
她终究还是动手推开了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降谷零的瞳中已经有了近乎执拗的色彩:“待在我的身边。”
“然后呢?”古川久弥沙干脆地反问,“我们就这样浑浑噩噩地纠缠一辈子?你能关我一辈子吗?”
降谷零笑了一声,笑声有些低讽,“你想过和我过一辈子吗?”
“在一起一辈子”――这么美好到近乎梦幻的愿望,他连做梦都不敢想。
前世今生,他从来都抓不住自己想要的那个人。
她永远会在自己最猝不及防的时候离开,不知在什么时候就这么乍然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
而自己可能连她的存在都会忘记。
古川久弥沙没有回答。
――她承认降谷零这句话也把她问住了。
她有过和人过一辈子的想法吗?这对于古川久弥沙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奢望。
朝不保夕的日子她过了太久,“未来”在她心中已经是个模糊到虚无的概念。
在与组织、与敌人斗智斗勇的计划中她可以未雨绸缪,可以步步为营,可以目光长远,但是对于自己的“未来”呢?
哪怕都已经到了这个“梦想中的新世界”,她仍然被那样不真实的缥缈感包裹着。
她从来没有想过什么“永远”、“未来”、“一辈子”。
降谷零从她的愣怔中得到了答案――并不在他意料之外的答案。
他于是松开了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去洗漱吧,我们早点休息。”
他又变回了这样粉饰太平的状态,因为心知肚明未来与永远如此遥远,遥远到几乎不可能达到,所以执拗地想要抓住当下的一切。
古川久弥沙又不忍心拒绝他了。
但她还是坚持道:“我明天肯定要去送秀一,他是我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