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心情好,就替代掉现在掌控身体的那个“本能”AI,去陪他们演一场戏,多给点反应与动作,让琴酒和坐在监视器那头的皮斯克瞎猜去。
如果她心情不好,就放任AI继续干活,根据身体的“本能”来回答各种问题。
当然,前者多数情况下作用于那些皮斯克阵营中的帮手。
而今天,显然就是古川久弥沙心情没那么美妙的时刻。
她摆摆手,“来就来吧,我懒得出去了,你让AI随便应付一下。”
“来的人是安室透。”
古川久弥沙:……
*
安室透本不想来走这一遭。
在古川久弥沙被关进审讯室的一个多星期内,除了当天晚上他们被强行叫过去一道“审讯”的那一次,他再也没有靠近过那个地方。
他需要争分夺秒地去执行古川久弥沙的计划与布局,多早一分一秒完成,或许就能多给她争取一丝生还的希望。
但这个计划执行到现在,越是深入布局,他便越是陷入了那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这一场闹剧进行到了现在,组织已经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沾染上丝毫嫌疑的人。
她或许能用这一场宏大的布局将所有她想消灭的人拉下水,但身为棋局的中心,那个最先酿起这场风暴的核心风眼,她已经没有了生还的可能。
在她的计划中,从一开始,自己就是唯一的那一颗弃子。
她的计划彻底完成布局之日,就是她自己的死期。
――当然,或许在她看来,能用自己一个甚至连现役公安警察都不是的卒子换来这么盛大的一场“锄奸行动”,咬下深耕于组织这么多年的一系党派,已经是一个非常划算的一场交易了。
没有人能否认这一点。
连身为一丝不苟的执行者的安室透本人都不能。
但如果一开始他没有被蒙在鼓里,如果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个计划会面临的后果是什么,如果他知道这一场盛大的胜利是用她的鲜血浇灌而成的……
他不会同意。
但这一切没有如果。
*
古川久弥沙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的视线已经只剩模模糊糊的一片白光了。
她不知道这是她长期意识脱离身体导致的不协调,还是皮斯克和琴酒对她的身体做了什么,导致她如今连视力都退化成这样。
她试图动一动四肢,找回身体的掌控权,却惊讶地发现自己连稍微动一动指尖好像都已经无法做到,仿佛真的切断了一切控制身体的神经感官。
“……系统,这是bug还是琴狗对我做了什么?”
系统:……已经叫上琴狗了吗?
它扫描了一遍她的身体:“很遗憾地告诉你,宿主,这不是bug――但有个好消息,大部分的……咳,身体机能损伤都不是琴酒
动的手,只是他看着皮斯克审讯你的时候,没有出手阻拦而已。”
古川久弥沙:……懂了。
她咬牙切齿:“本来我觉得,这一世我既然和他无冤无仇,那就让他自生自灭也好,不需要太执着于他的生死。”
系统听着她语调中的寒意,不存在的羽毛都抖了两抖:“那现在呢?”
“现在我觉得他值得梅开二度死在我的手上。”
“哦对了宿主,你现在这个身体损伤程度,不用好感度修复可能恢复不到正常人的水平,如果要用好感度修复,得加钱。”
“……加多少?”
“50点好感度。”
古川久弥沙深吸一口气:“……挫骨扬灰吧。”
系统:???
“我是说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