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过她了。
在认识古川久弥沙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几乎每天都能见面,最长也隔不过两天时间。
但自她入院以来,他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有见到过她了。
她还是那样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反应与起伏,冰凉地像一句尸体,却终究还活着。
“告诉我你不是来找我发呆的,波本。”
琴酒的话将安室透的思绪拉了回来。
安室透的目光从古川久弥沙的身上移开――这就是他强迫自己不来看她的原因。
一看到她,他仿佛就失去了全部的思考能力,视线再也无法从她身上离开。
他将手上的资料递给了琴酒:“找到麦斯卡尔的踪迹了。”
琴酒的目光也动了,他也终于舍得从古川久弥沙身上挪开视线,看向了安室透手中的资料。
“机场中拍到了他办理手续的影像。”
琴酒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再度看向了床上的人:“假的。”
安室透没有开口。
组织里人手起码五本护照,都是有明确过往经历的真实身份,用以执行各种任务,且在贝尔摩德的引导下,多少懂一些易容化妆的技术。
没有人会蠢到用自己的真实面貌和真实姓名来逃避追杀。
更何况是麦斯卡尔那样蛰伏已久、心思周密的人。
“你不是这么愚蠢的人,不要再有下次。”琴酒的语调毫不留情,却又意有所指。
安室透捏着资料的手指微微一紧,知道琴酒已经看穿了自己的心事。
是的,他不是那么愚蠢的人,会将这么明显的线索搞错。
他只是……给自己寻找了一个借口。
一个能进入这个病房、前来探望的借口。
安室透没有再说话,他只是将这份资料扔进了身边的垃圾桶,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他走在空荡的病房走廊中,找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
这里是组织开的病院,虽然平日里也会接受普通患者作为掩护,但在古川久弥沙入院后,这一整层便被清了出来,专门设了各项安保。
如今整层楼渺无人迹,倒也不会有人看到他这样一反常态的颓然姿态。
安室透靠在走廊的空椅上,闭上了眼。
他已经连着几天只睡两三个小时,繁杂的事物与心绪压得他无法入眠,即便吞了大量药片助眠也无济于事。
如今他也只是想,在这个离她稍微近一点的地方,悄悄休息一下吧。
*
古川久弥沙睡了很长的一觉,算不上多舒适酣恬,却多少松缓了一下她的情绪。
――人在疲惫的时候总是会被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所扰,休息过后,多少能恢复一些。
“你准备好醒来了吗?宿主。”
古川久弥沙长舒一口气:“既然打定了主意留下来,那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睁开眼睛面对现实、解决问题、脱离困境,才是她的性格。
“我提醒你一句,你现在睁开眼可能有点……”
系统的声音姗姗来迟,古川久弥沙已经睁开了眼。
――然后一眼撞入了正紧紧盯着她的,琴酒的眸中。
“刺……激……”
碧绿的瞳底沉着从未有过的柔色,就这样专注而细致地将她望着。
古川久弥沙:……
一定是她睁眼的方式不太对。
不然为什么会看到琴酒守在她的床边,还用那样恶心的眼神看着她?
她下意识地闭了闭眼,怀疑自己做了什么还没醒来的噩梦,再度睁眼,已经看到琴酒“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