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散去,仿佛灵魂慢慢从身体里脱壳,荡悠悠地飘到舱顶,冷眼旁观着依偎在一起的这对年轻人。
就一会儿。他的情感对理智说,我不会沉溺下去的,真的。
到了医院,医生量了体温,38度9,接近高烧,开了方子让他们去拿药挂水。
过来扎针的小护士眼神一直往白礼生身上瞟,分心差点把针扎歪了,被旁边黑衣黑裤五大三粗的大周板着脸提醒一句,慌忙聚精会神扎好针跑了。
等魏之宁吊瓶完全挂好,白礼生对大周说:“你回车里睡会吧,晚会儿还要开车送我们回去。”
“没事,我不困。”大周抓了抓脑袋,又看看白礼生跟魏之宁,想了想说:“那我出去溜达溜达抽根烟。”
大周走之后,魏之宁扭头看着坐在他旁边的白礼生,眼角有些微红,看人的眼神都软绵绵的,声音哑哑地说:“要不你先回去吧,不用在这儿陪我。”
白礼生蹙眉,费解地看着他:“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走把你丢在这儿,一个人,还生着病?”
发着烧的魏之宁被他这样明显的训斥,病中的人情绪本就脆弱,眼眶渐渐发红,眼中渗出盈盈水光,别过脸盯着手背上的针管,顿了顿,用另外一只手背揩了下脸,越想越委屈:“……我是怕你被人认出来,没别的意思。”
白礼生在心底叹了口气,语气放缓,对他说:“别瞎想了,这会儿就我们俩在这儿,你困了就睡一觉,靠在我身上。”
“不困。”魏之宁说着又偏头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里面痒痒的,很不舒服。
白礼生拆了包纸巾递给他,“难受就擤出来。”
魏之宁接过来擦了擦鼻子,团在手里揉捏着。
片刻后,他打了个哈欠。
“睡吧。”
“不困。”
没过多久,白礼生见他强撑着要闭上的眼皮,身体几乎快要歪倒另外一边去,无奈地伸手把人捞回来。魏之宁吓一跳,张嘴要说话却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眼睛里蓄着一片水汪汪的泪花。
“困了就睡。”白礼生说:“靠着我能舒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