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他情绪不对,魏之宁立刻慌了,忍着快要散架的酸痛坐起身,扑上去一把圈住他的脖子,又急又怕地在他耳边说:“我知道,送我礼物那天发生的事让你很伤心很伤心,但当时的我并非不想收下它……我只是,我只是害怕,白礼生,我真的只是害怕……”
害怕一旦收下,狠下心离开你的勇气便瞬间土崩瓦解。
白礼生揽住他的腰,将人用力揉进怀里,下巴抵着头顶的发旋,拍了拍他因为突然的慌乱紧紧绷直的脊背:“宁宁,你说的话我都会信,前提是,只要你没有撒谎。”
魏之宁乖顺地趴伏在宽阔的肩膀上,用力摇头:“没有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
“嗯。”白礼生吻了吻他的额头,把人从怀里揪出来,面色恢复了温和:“我去给你拿衣服。”
经他一提醒,魏之宁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是光裸着身子被白礼生抱在怀里的,顿时羞得脸皮发烫,心里却仍惦念着奖品的事,忙伸手拽住对方的睡袍下摆,小声嗫喏:“那个礼物……”
“礼物本来就是你的。”白礼生深深地看进他眼睛里,顿了顿,才又缓缓道:“即便被你弄丢了两次,最终仍会物归原主。”
魏之宁微一愣怔,张了张嘴,迷茫地重复着他的话:“……弄丢了,两次?”
他的神色和话语终于让白礼生皱了皱眉, “你不知道?”
魏之宁彻底懵了,艰难地回忆着并不愉快的往事:“我……我只知道一次,在李裴然办公室那回,还有……”他惴惴不安起来,声音迟缓:“……什么时候?”
蚕丝被面彻底滑落,布满斑驳吻痕的光\裸皮肤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即便是暖气开得很足的卧室内,魏之宁仍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白礼生眼底起了些许微妙的变化,弯腰捞起被子把人重新裹住,坐在床沿看着他的眼睛问:“你还记得五年前,我生病在你家住过一夜的事吗?”
“记得。”
“当时我趁你不注意,把那个丝绒盒子放在你卧室床头柜的抽屉里了。”
魏之宁瞳孔一缩,彻底愣住,迟来的难以消解的悔恨,一瞬间冲进他的大脑占据了全身,打得脑袋嗡嗡的,短暂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我,我不知道。”
“我以为你会发现。”
显然,白礼生的自以为还是棋差一招,最终那个礼物,就在魏之宁完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孤零零地在床头柜抽屉里躺到了收房那天,被整理屋子的房东发现,交还给了李裴然。
一声叹息之后,白礼生突然有些想笑,该怪谁呢?
当年也正因为这个误会,才让他下定了决心,提出和魏之宁分手。
连续被拒绝两次,是白礼生的底线。
他是很爱魏之宁,但同时,他也有着自己的骄傲,不愿在这段感情中完全丧失掉尊严和自我,最后变得面目全非,沦为爱情的乞丐。
他想,那样的自己,恐怕也配不上做对方的爱人。
“是我的错……”魏之宁扑过来紧张又讨好地去亲吻他的唇,不住喃喃:“是我的错,是我伤害了你……”
白礼生的眼神在几下细微的变化后,终于归于平静,将他的脑袋按在胸口,安慰似地轻轻拍了拍背部:“我已经原谅你了,所以,你也不要再自责了,好吗?”
魏之宁吸了下鼻子:“嗯。”
拥抱分开,白礼生揉了揉掌心下滑腻的脸颊,绯色眼尾和泫然欲涕的表情,仿佛是某种催化剂,让他瞬间又有些口干舌燥,虽自诩正人君子,可在爱人面前,却总是那么容易情难自抑。
舌尖顶开齿缝,深吻在抵死缠绵中进行,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魏之宁已经被掐着腰压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