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他站在外面抖了抖身上的落雪,小心翼翼地坐进来后,第一时间先惊叹:“哇塞,我还没坐过超跑呢,白老师,我、我能拍张照发朋友圈吗?”
白礼生驱车驶进小区,下到地下车库,马小格刚编辑完朋友圈内容,心满意足地点击发送,扭头看向驾驶座,又露出忐忑不安的表情,等车停稳后,犹犹豫豫地开口:“白老师,谢谢你带我进来,我在车库里等就行,这儿暖和多了。”
白礼生似乎不急着下车,车内暖气打得很足,他把挡风玻璃降下一线,灌进来些许新鲜空气,转头看着马小格问:“你找魏之宁什么事?”
马小格张了张嘴,垂下脑袋盯着自己的膝盖看,片刻后,声音很轻地说:“抱歉,白老师,有关我的私事,能不说吗?”
白礼生顿了顿,点点头,“好。”又扫了眼时间,接着道:“现在已经十点多了,你来之前跟他讲过吗?”
马小格咬着下唇,陷入窘迫:“我……”
白礼生单手搭在方向盘上,缓缓道:“他今晚在录节目,估计很晚才回来。”
“哦,我说呢,怪不得电话一直不接。”马小格对着空气眨了下眼,突然猛一抬头:“不对啊白老师,你跟宁哥到底和好没有,怎么他的行踪你这么了如指掌。”
车内气氛陡然凝滞,白礼生冷冷清清地睨了马小格一眼,直看得对方后脖颈发凉,老老实实闭了嘴。
电梯一路上行,马小格目不斜视地盯着跳动的数字默数,自觉噤声。
深夜十点多,回程的商务车开上路面,前车窗被漫天鹅毛大雪扑了满脸,雨刮器左右打摆,小邓握着方向盘惊叹:“这雪下得真猛。”
“开慢点。”李裴然在后排交待。
魏之宁坐在靠窗的另一端刷着手机,从小邓把它交还回来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屏幕。
期间重启了三次网络,微信退出又重新进了N次,点进白礼生的对话框,干巴巴的那句我好想你,一撇一捺慢慢移位,重新排列组合成了一张布满讥讽和嘲笑的脸。
还未来得及从延迟收货了五年多的生日礼物所带来的震惊与感动中缓过神,白礼生的不近人情如同五年后的残酷现实挥舞出的一记闷棍,又一次打得他不知所措。
是因为追得太紧了吗?
可他明明已经足够诚惶诚恐,但对方似乎真的在跟他划清界限,魏之宁揪着一颗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车子进了小区,李裴然最后交待:“你明天休息一天,后天下午是云栖视频的年终盛典,我上午过来接你,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