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礼生鲜少见到这样的魏之宁,以前的他总是温顺乖觉的,偶尔的娇纵小脾气也只有在床上跟事后才会展露,全当情趣。
而此时此刻的他固执冷硬油盐不进,钻进牛角尖而不自知。
白礼生突然有些疲惫,大抵是睡眠不足的缘故,也可能是被小男友刺猬一样的态度给气的,太阳穴突突的疼。
“行。”他最后看他一眼,眼神很空。
“那我走了。”
等白礼生的背影消失在视线死角,魏之宁的脚步仍钉在原地,双肩卸掉力道般的塌下去。
谢?Z走过去把门关上,回头心有余悸地说:“艹……我差点以为他要跟我干一架。”
魏之宁全无心思去理会他的玩笑,只轻声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谢?Z注意到他微微发白的脸色:“你想好了,真要跟他分手?”
等了几秒,才听他回答:“嗯。”
下午的时候,网上放出一则已故影后宁文文的表演老师舒从俊老先生的采访视频,他说出了当年还是执行导演的陈德林如何花言巧语骗取宁文文的信任,隐瞒自己已婚的事实,并在东窗事发后全身而退的全部真相。
宁文文作为曾经红极一时的盛名影后,她的那些影迷们曾在她出事后跑去贴吧论坛发过不少质疑真相的贴子,都无一幸免地被删帖封号,再之后,这事就如同一个禁忌一般,真相被永远地封缄在水面之下,无人敢再次提起。
魏之宁没想到舒从俊居然肯帮忙,他年事已高,早就不问世事,可资历摆在那儿说话颇有分量,在他发声之后,新一茬的网友们虽然也有持着将信将疑态度的,但整体舆论明显好转,不再是一边倒的态势。
他给舒从俊打了个电话表达谢意,对方反而安慰他,言语间还有几分惭愧,说宁文文早在二十多年就该沉冤昭雪,是他惮于陈德林及其背后高家的势力,才一直不敢在公共平台上表达任何看法。
“孩子,我只希望这件事不会再对你造成任何不良的影响,一晃二十多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谢谢您肯帮我。”
“唉……”舒从俊惭愧地叹气:“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该做的事,是我软弱无能,当不起你的谢谢。”
到了傍晚,一系列热搜突然从话题榜上齐齐消失无影,相关词条也接二连三地被炸,操作一如当年论坛贴吧的赶尽杀绝,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高家出手了,这事毕竟不光彩,出轨的是上门女婿,说出去丢的是高家的脸。”
林睿开车送白礼生回老宅,从后视镜里窥到后座的人眼睑下泛着青,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不由地问:“最近很忙吗?”
白礼生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目光递到窗外。
林睿忍不住说:“你忙成这样,还要操心魏之宁的事,结果对方还不领情,家门都不让你进,你说你到底图什么?”
见白礼生不作声,他还来了劲儿,方向盘打了个转,拐进熟悉的林荫道,嘴上继续说:“白导一开始反对你俩在一起,我还是站在你这边的,现在仔细想想,你俩可能真的不合适。”
他说完,等了一会儿没动静,又从后视镜里往后排看,白礼生已经头靠着椅背阖上了眼。
林睿:“……”
第二天一早七点多钟,尚狄音乐总监孙凯电话打到白礼生手机上,问他首张个人单曲发行的事。
“你真要今天发?”孙凯有些犹豫,他对这支单曲最后出来的成品相当满意,在心里已经打出了八九十分的成绩,唯一不理解的就是白礼生挑的这个发行日期,很莫名其妙,又赶上这几天网上乌烟瘴气的那股势头还没消,在他看来显然不是个良辰吉日。
“发。”白礼生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