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差不多了吧,再待一会儿估计得让人灌趴下。”方慎知看着他绯红的眼睛。
魏之宁迟疑:“场子还没散,就这么走了?”
方慎知扭头看了看满厅的群魔乱舞,不容置疑:“走吧。”
两人的助理各自围过来,这次跟魏之宁来的是公司安排的那位工作助理,看着三十岁出头,姓邓,是李裴然嘴里比傅祯元靠一百个谱的存在,社交场合带他比带傅祯元合适。
这点魏之宁承认,他确实比无头苍蝇似的傅祯元有眼力见儿多了,但也少了很多乐趣。
“魏哥,现在走吗?”
这位新任助理年纪大魏之宁几岁,却张口闭口喊哥,先开始魏之宁还纠正,后来烦了也就随他去了。
“不走,我跟方老师有点事,你先找地方休息吧。”
“哦哦,好。”
另一边方慎知从助理手中接过一样什么东西,点点头,转过来给魏之宁递了个眼神,两人一同朝电梯口走去。
酒店中层有个VVIP的露天水吧区,持钻石卡会员才能进入,魏之宁跟在方慎知后面进去的时候还被拦了一下,对方扭头跟服务生招呼:“这我朋友。”
两人走进半空中伸出来的一方玻璃露台,一眼望去,深蓝色天幕下美轮美奂的城市夜景在面前铺开,高楼林立中的千家万户汇聚灯光把夜色点缀得五彩斑斓,脚下纵横交错的道路仿佛一条条金色光带,向着四面八方未知的夜幕不断延伸。
方慎知找了最远处靠近玻璃栏杆的位置,还体贴地问了问魏之宁:“你恐高吗?”
魏之宁笑着摇头,他觉得方慎知真是个有趣的人,时而温润风趣时而刁钻毒舌,看着很好接近的同时又拒人于千里之外,上一个让他有这种反差感的人还是白礼生。
白礼生,魏之宁不由地在心里唾骂自己,提到谢?Z会想起白礼生,提到方慎知还是会想起白礼生,自己要不要这么没出息,还是说对方已经在他的记忆里留下了过于浓墨重彩的笔画,才让能这样念念不忘篆刻于心。
他微微失神的表情落在已经坐下的方慎知眼中,抬头意外地问道:“怎么了?”
魏之宁回过神来,拉开椅子坐下:“没事,酒喝多了有点晕。”
晚风习习,吹散了两人刚从乌烟瘴气的室内逃出来携带在衣服上的污浊酒气,服务生端了壶解酒的蜂蜜柠檬水,给两人面前的杯子满上。
方慎知从兜里摸出银质打火机跟一包软中华,魏之宁认出来了,这就是方才那助理递到他手里的东西。
他把烟叼在嘴里,准备点的时候才突然想起什么,朝魏之宁示意桌上的烟盒:“要吗?”
魏之宁摇了摇头,于是他又问:“那介意我抽烟吗?”
“不介意,抽吧。”
方慎知低头把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懒洋洋地朝后靠在椅背上,突然笑了一下,说:“那会儿让你见笑了,想忍来着,结果没忍住。”
魏之宁听了他的话,终于鼓起勇气问道:“方老师,你跟盛老师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慎知露出讶异的表情:“我以为白礼生早告诉你了,原来你还不知道。”
猝不及防又听到白礼生的名字,魏之宁是真的想弄明白,到底是他自己敏感,还是白礼生的存在感太强。
他的别扭心思方慎知自然不知,不以为然地说:“这事在圈子里早就是人尽皆知的旧闻了,你知道她老师陈德林吧?”
魏之宁身子一僵,点头说:“略有耳闻。”
方慎知吐了口烟,尼古丁燃烧的味道在周遭盘旋,然后听他幽幽地说:“当年我跟盛心月出道后共同接的第一部 片子,也就是后来让她拿了影后的那部,陈德林是制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