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天地一起压制,被大道所排斥,仿佛每次呼吸都会被利剑穿透喉咙,每次眨眼都会被捏爆眼球,如此深沉的杀意,混杂着扭曲的恶意,就这么毫不掩饰地汹涌而来。
这种程度的杀意,十分熟悉,一天之前还刚刚感受过……
那个叫做任清芝的宗师级别的仆役!
姬重潇甚至无法抬头去看任清芝现在的神情,那种仿佛自己就是别人脚下蝼蚁,随时可以被碾得粉碎的感觉太过强烈,让他眼前发黑,身上仿佛压了千钧之重,几乎被这气势压得彻底跪倒在地!
不过这种感觉没有维持一秒,姬重潇就觉得身上一轻。
原来是顾北立刻察觉到不对,闪身就出现在了任清芝身后,抬手按住对方脑袋就是往下狠狠一砸,任清芝直接被他按住头顶撞向桌子,轰隆一声巨响,桌子直接断成两截,上面的茶壶茶杯尽数摔碎,整个房间满地狼藉。
“你,先出去!”
顾北靴子踩上倒地任清芝的胸口,头也不回地冷冷道。
姬重潇于是站起来,速度飞快的后退,把房门关上,听到里面的声音忽然消音,知道是顾北又用了手段遮掩声音。
姬重潇握拳站在房门口,心中的悸动还没有完全消去,但一股更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让他忽然无比痛恨自己!
曾以为自己是个天才,年轻一代的武林中最接近宗师的人,他骄傲自信,纵横武林,但现在,他甚至没有在那个名为任清芝的人面前抬头的资格!
甚至需要顾北把他赶出去,无法留在房间之中……
这种现实,让他浑身上下仿佛针扎一样难受。
他抬眸死死盯着木门,像是这样就能看到里面的情景。
他必须……更强……
……
“任清芝,你找死吗!”
顾北话音冰寒,黑眸中涌动着杀意!
在他刚刚警告过对方控制心魔之后,任清芝立刻再犯,那顾北也不会警告第二次!
唰!
长剑出鞘,剑尖指着仰倒在地上的任清芝的脖颈。
倒在地上的任清芝,剑眉紧锁,俊脸上流露出隐忍到极致的痛色,一双暗淡的银眸中血红色暗芒不时闪过又迅速消失,显然在和心魔进行激烈的斗争。
他身上大汗淋漓,不过短短几个呼吸,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狼狈,银发黏在脸颊和颈上,衣襟微微扯开,白玉似的胸口激烈起伏,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一双银眸中满是痛苦和绝望。
他仿佛看不见指着自己的长剑,向着顾北的方向举起手臂,伸出手,像是溺水之人渴望最后的救赎。
顾北微微皱眉,剑尖更凑近了些,几乎再向前就能在任清芝脖子上刺出个血洞。
见顾北站住不动,任清芝这才有些麻木地将目光移向抵在喉咙处的长剑,然后反手握住了剑锋。
鲜血肆意流淌,染红了任清芝的手掌,也染红了顾北雪亮的剑锋。
这一波魔意来得快退的也快,姬重潇退走之后,任清芝眸中红芒终于被彻底压制,守住了内心的清明。
顾北挑眉,没想到任清芝这一次居然能和魔念斗争赢了,毕竟上次这货看见别人试图从他怀里抢走自己,包括顾北去亲邵鸿雪,都一副魔化到爆种的样子。
忽略实力,气势是真的够劲,跟下一秒就毁天灭地了似的。
既然任清芝自控住了,顾北也没必要杀他,把被任清芝握在手中的剑猛地抽了出来,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他有些嫌弃地看了眼染上鲜血的剑,然后半蹲下/身,把剑锋在任清芝的衣服上前后抹了抹,试图把血抹干净。
任清芝:“……”
他沉默着盯着顾北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