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凌沉嫉妒地看着这一幕,虽然看上去死仆役被拽得挺疼,但顾北并不会拽他凌沉的头发!
呜呜呜,他也想被那双软乎乎的小手手拽头发!
顾北把一双手埋在任清芝的银色长发中,重新体会了一下任清芝头发的柔顺冰凉,触感像是微冷的雨丝,又像是轻柔的绸缎,此刻尽丝滑,他于是没有立刻放手。
头发被扯着,任清芝顿了片刻,动作有些僵硬地转过身,垂眸安静地看着顾北。
虽然头发被扯得生疼,他也没有向前一步,让这股力道变轻,只是站在原地,一双银眸在门外绚烂的阳光辉映下,仿佛流淌着点点波光。
顾北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抬眸看着这位顾府大管家,保持着拽住人家头发的姿势,小脸上面无表情地道:
“今天不急,我午饭想吃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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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任清芝沉默片刻,继而认真道:“什么鱼?”
顾北想了想:“炖汤喝很鲜的。”又道,“把船上的人叫过来吧,让沈月婷掌勺。”
任清芝点点头,抬步要走,但又有点无奈地顿住,因为顾北还是拽着他头发没松手,而且并没有放手的意思,似乎玩的挺开心。
“……”
任清芝薄唇微抿,却连欲言又止都没有,毫无开口提醒顾北松手的打算。
他安静地站在原地,低头看着顾北的动作,分明只是很寻常的行为,或许带了些亲呢,但更多的还是随手把玩而已。
只是这种程度,他的手心依然不免像心口一样发烫,需要竭力克制,才能忍耐住将眼前人抱起来的冲动。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
……不知何时开始,顾北对他的态度,不是纯粹的无视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现象,毕竟顾北眸中的冷意亘古不化,那种对眼前的一切,有生命的、无生命的,全然的冷漠,随手杀之利用殆尽毫不在意的态度,从未改变。
任清芝以前或许有过妄念,但现在,他已经明白,顾北不可能因为谁改变。
他这个徒儿,生来就是如无情的大道一般,绝情绝性,视万物如草芥。
但顾北确实比起以前更加鲜活了,他会软和地笑起来,会伸手要抱抱,会用花瓣似的粉色指尖点着嘴唇要亲亲,如果说这是有目的的,那么还有其他的一些行为,诸如……现在这样,伸手把玩他的头发。
这应该是没有目的,甚至……是带着亲近的。
顾北,在亲近他吗?
……或者,这仅仅是又一次,关于“可不可爱”的试探呢?
任清芝想要屏退自己脑海中的妄念,但是杂念如海潮一样泛起,虽然并不汹涌,只像是水潮轻柔地漫过沙滩,又轻柔地退下,却留下了无法忽略的痕迹。
任清芝的手指动了动,没有握紧,只是虚虚曲起,像是他的心脏,因为眼前人漫不经心的行为而微微收缩着,中央无法填补的空洞,却依然感到空茫的冷,以及丝丝缕缕,绵延不断的痛楚。
顾北雪白纤巧的五指,在如瀑银发中隐没。
食指微微弯曲,勾起一缕银发之时,任清芝心中一紧,那分明不算很久之前的夜晚,他将银发与黑发缠绕成结的记忆,清晰地仿如昨日。
场景似乎在重合,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