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地说不是。
“是特别脏……哥。”他说:“流了好多血。”
“流的是血,血脏什么?”赵光伟宽慰他,陈苹抱着他,轻轻地点头。
洗干净了,赵光伟扶着陈苹回炕上睡,帮他换上衣服,陈苹的下半身疼,动作好多做不得,那个婆子说了,是要休息的,身子本来就亏虚。只是连穿衣服都要别人帮,陈苹特别的难为情,好在赵光伟一点也不嫌弃他。
夜深了,该睡了,陈苹躺在炕上,其实是失眠了,后面有男人平稳的呼吸传来,他翻身往男人的怀里蹭,小声地喊哥哥,赵光伟有些累了,不作他想,伸手把人搂在怀里,抚摸了几下陈苹的后脑勺,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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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陈苹的担心真的不是多余的,平良山的夜晚特别的悠长,屋外面有狗的吠声还有青蛙和蝉一刻不停地叫,叶子轻轻扇动,按理说应该是相当平和的一晚。赵光伟这一天却在夜色最浓的时候醒了,身上是一层的冷汗,顺着鼻尖迅速地滑落在炕单上。
准确地说,赵光伟是做噩梦了。转过头,陈苹还在熟睡,苍凉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脸上,陈苹的脸色很白,额头上有些细密的汗珠,他的胳膊还在勾着赵光伟的手臂。
赵光伟缓了好久才坐起来,感觉胸腔里的心脏拼了命地往外跳,他做了一个梦,梦中无时无刻不是小孩的啼哭声,十分尖利,而且异常刺耳。那股毛骨悚然的冷气虽然看不见,却在用爬的方式一步一步接近你的身。赵光伟确信是被吓醒的,一只似乎长满毛的手已经攀上了他的胸前。赵光伟搓搓脸,背心里一片汗湿。屋里空气燥热,反而显得更加焦躁。
他有些睡不着,静静坐了一会儿,赵光伟低头看陈苹,将手在陈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哄睡的姿势。
月光亮白地投射在地上,十分孤单地悬在青云上方。赵光伟穿上了鞋,把屋子的门关好了。没有打手电筒。村子里今晚的月亮很亮,他默默出到院子里,温度一下缓解了许多,皮肤都有些微凉。赵光伟的眼眸在黑暗里沉了沉,走出大门朝外面走去。
从赵家一直往西走,是赵光伟的核桃地,夏夜,核桃树的叶子格外茂盛,在月亮下深绿色的叶脉呈现出透明的血管脉络,赵光伟看了看,用手摸了摸,没有理,径直朝最中心的那棵树走去。
这个地方还是那个接生的婆子给埋的,恰恰好的树茵挡住了这个与大地突出的小土包。没有惹起别人的注意,赵光伟坐在那,沉默无言。这里埋着他的第一个孩子,一个还没有出生就横遭不测的死婴。
赵光伟不信奉封建,新社会到处都在宣扬科学,随便一角都是科学救国,喇叭里宣扬鬼神一说是一种十分落后的旧时代思想。影响十分不好,应当废黜。
有时候这些神鬼理论真的是奇特,你虽然不信,却不能不在意着。“影响”是一回事,但这东西实实在在地摆在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现在到了突发情况,可以说是迫在眉睫,赵家的遭遇一下就和鬼神之说擦肩,赵光伟做梦就罢了,连陈苹夜夜都在哭,相当的折磨,真的已经到了不得不在乎的境界里,必须棘手面对了。
赵光伟把长裤卷在了大腿上,眼皮子深深的,他叹了口气,屈腿坐在了地上,就在那个坟墓的旁边,那个小土包只到赵光伟坐下的腰间,赵光伟眼神定定的,但却加上了一丝涣散,因而觉得他在看什么,却又觉得他并没有心神在看,只是眼睛盯着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