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成难题了,男人一愣,赵光伟无奈地叹了好几口气,秀红撒娇和撒泼齐上阵,把赵光伟闹得焦头烂额,最后只好无奈说你别闹了,我去。
他也就是这样和陈苹见上第一面的。
其实,赵光伟也不是对秀红有多特殊看待,他真是一点儿女情长的心思都没有,只是他心太软,太雷锋,谁家有忙只要喊赵光伟他准会放下手里的活答应你。
赵光伟爹娘死的早,他要是不奉献点,在这村里就没法儿待了,怕是早就让人挤兑死。
赵光伟和秀红锁了门,趁着傍晚的夜色往村大队跑。到了目的地,发现院儿里乌泱乌泱都是人,秀红一兴奋,机灵鬼地往里头钻,赵光伟被她扯着,也只好四下道歉的往里头去。
可没想到的是,等钻到了最里面,却傻了眼。
不是说跑了的媳妇吗……怎么,怎么是个男的?!
这个所谓的新妇,孙瘸子用两只母鸡换来的新娘子此刻正颤颤巍巍地躺在村里大队地上。
他的手上脚上都被人用绳子粗暴地绑起来,浑身是伤,血把薄料子的麻衣染红,像死在胞衣里的羊崽子,灰头土脸,气若游丝地努力缩起来。村民人头挨着人头把他围成了一圈打量,像块大肥肉一样被人盯着看。
“哎!你叫啥名!”
人群中有个男人突然走出来,他震惊地看着这个瘦削的身体,突然一脚直直踹了上去!地上的身影几乎立刻就痛吸了一口气,脏兮兮的脸瞬间皱起来,半响,硬是一句话不说。
地上都是土,男人的颧骨青紫,额头有一大块凝固的血痂,血把他五官模糊住了,头发打绺地黏在鬓边,只能看外形分辨很瘦,看不清相貌。
“叫啥名!说话!”
那村民急了,鲁莽地又吭吭踹了好几脚,就在人们眼皮子底下,赵光伟瞳孔跟着剧烈收缩了几下,没有人阻止,那个很薄的身板疼的都颤起来,被打的直呻吟,躲都忘了躲。
赵光伟看不下去了,他想阻止那人的动作。
“陈苹。”
耳边突然传来一个虚弱的人声,轻飘飘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了。
赵光伟错愕了,村民的脸色也瞬间茫然起来了。
那被绑的男人说话了。
陈苹,原来这人的名字叫陈苹。
“不对……村长,咱们平良山也没有姓陈的人家啊!”
一个汉子从人群里走出来,动作五大三粗,膀子上都是腱子肉,他粗鲁地蹲下身一把攥住男人的下巴,只看见那地上的人影呜呜嗯嗯地躲,像濒死的鱼在戈壁滩上挣扎。
“没见过,没见过这号人。”汉子盯了半响,拧着眉摇头对众人示意。
“这个孙瘸子搞什么鬼,怎么是个小伙子!还是个从没见过的人,他从哪儿整来这么个人呢?”
村民里有人啧了一声,立刻有人怨声载道的喊,村民们嫌弃地看着那道人影,摇头晃脑地说走了走了,孙瘸子那老玩意儿多半是唬人呢。
“孙瘸子是说反了吧!他是认他当儿子不是娶他当媳妇儿,那么大个小伙子,看着年纪也不大。”
落泉村的老村长胡子花白,蹒跚地走出来,表情很凝重。老爷子浑黄的眼睛盯着地上的人影,半响,问:“你家是哪儿的?你为啥不认孙瘸子这个干爹?”
“他不是我爹,我爹死了,我有自己的爹!他就是娶我当媳妇儿,村长,你救救我,你们放了我吧,你们让我跑,我求你们放了我吧……”
谁也没想到那身影突然嚎啕大哭,把众人吓了一跳。
地上那瘫血肉模糊的身影瞬间剧烈地挣扎起来。他想去抱村长的大腿,手却被村民用麻绳绑在一起勒出血了。男人用头去撞地,脑门流下血,哭着哀求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