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如既往的矜贵,可此时的他,已经不是自己的谢聿墨了。

见沈长宁没有回答,谢聿墨忍不住又道:“知蕙是本王的救命恩人,她不能为妾,所以往后她是本王的王妃,而你降为妾。”

沈长宁死寂的双眸依旧不起一丝波澜。

“你开心就好。”

沈长宁垂下眼帘,连谢聿墨这个人她都不要了,哪还会在乎身份是王妃还是侧妃?谢聿墨修长的手落在沈长宁的脸上,逼着她直视自己。

“像你这副要死不活,干瘦丑陋的一张脸,当初太子到底看中你哪儿?”

在他嘲讽的目光中,沈长宁说不出一句话。

谢聿墨只觉无趣,将她甩开后,又让人叫来了沈知蕙。

两个人在院外嬉笑玩乐,他们的对话,所做的事都清清楚楚的传入沈长宁的耳中。

“王爷,我们很快便要成婚了,我想要十里红妆,让京城人人都羡慕我。”

“我还要请京城所有的达官贵人来参加你我的婚事,要你对外宣布,你从未喜欢过我姐姐,好吗?”

“好。”

……

这一夜,沈长宁彻夜未眠,她想起了五年前。

谢聿墨还是那个温润谦和的少年郎,而自己只是一个被母亲厌弃的孽种。

那时候,义兄不在她被别人欺负时,是谢聿墨一次次救下了她。

之后两人互生情愫,心意相通。

谢聿墨向她求亲的时候说:“长宁,我心悦你,这辈子你会是我唯一的妻。”

可如今他却向沈知蕙许下同样十里红妆,一心一意守一人的承诺。

谢聿墨和她之间的往事种种,终成了过眼云烟。

之后两天,摄政王府的侍女开始装扮整个王府。

沈长宁听到她们议论。

“不是说王爷最爱的人是凤阳侯嫡女沈大小姐沈长宁吗?为何现在要娶她的妹妹沈知蕙了?”

“你懂什么,沈长宁就是残花败柳,再爱能有多爱?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被别人碰过的女人。”

“再说了,你们没看到现在沈长宁那副憔悴模样吗?就连个打杂丫鬟都不如,若我是王爷,也不会再喜欢她。”

是啊。

再爱能有多爱?

原本举案齐眉的寻常夫妻尚且有人违背初心,何况那些天潢贵胄、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娇贵人呢?

这时,身穿劲装腰间佩戴长剑的侍卫走过来,是一直跟在沈母身边的亲随。

她看着沈长宁,语气有些傲慢:“大小姐,凤阳侯接任之日将至,凤阳候有令,让你不要再闹脾气,即刻回府准备相关事宜,不容有误。”

自从上次沈长宁对沈母说再也不去看她后,就没有再去过凤阳侯府。

她说到做到,但凤阳候却以为她是在置气,竟然还派亲随来催她。

沈长宁笑了笑,开口:“你回去禀告凤阳侯,我这两天有别的事,暂时不会去凤阳侯府。”

说完,她就转身进了梅苑,没再出门。

沈长宁明白凤阳候不是想让自己继任,而是想让自己帮妹妹承担继任时所遇的所有危险。

等明日子时一过,城门开启时,她就会离开京城去跟义兄汇合。

至于凤阳侯爵位、凤阳侯府、甚至是摄政王府的一切都将与她再无干系。

第7章

最后一日。

沈长宁去了尚书府,和自己的闺中密友谢千姿道别。

谢千姿在得知她要离开京城去北疆,眼眶瞬间红了。

“你母亲还有摄政王知道吗?”

沈长宁摇头:“他们都不知道,我也不想告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