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越过沈玉衡的身侧,就被后者一把拎住了手臂,沈玉衡比寻常阉人低沉的声音冷冷响起:“沈丰,你自重。”
沈玉衡的手劲极大,但也拿捏了分寸,没有伤到宣召使。
沈丰自然是知道这点,更加得有恃无恐,想要带点消息给义父。
他拨了拨沈玉衡的手指,没能拨开,便死皮赖脸地伸出个手去够床帘、往床边蹭,笑嘻嘻地道:“哎呀,让哥哥瞧一眼美人的模样,若是个可人的,就借哥哥回去玩两天。”
沈玉衡凤眸里闪过一点鲜红,手腕使劲扭转,将沈丰压制在了身旁;既控制住了沈丰的动作,也好叫这人别再污言秽语地侮辱他家少爷。
沈丰的手臂被拧到背后,痛得嗷嗷直叫。
他又挣脱不开,情急之下扬起圣旨,叫道:“放手,咱家是来传召的,你打了咱家,是要不敬天子吗!”
这可真是好算计,刚开始胡搅蛮缠,把消息打探到了人家床上,惹得主人家生气反击,又给人扣上一顶不敬天子的帽子。
左右都得是对方吃瘪,打碎了银牙往肚里咽。
若是换做常人或者一般的大臣,可能此时就放开了沈丰,敢怒不敢言地任这阉狗施为了。
沈玉衡却不怵他,就是万不得已真的就地格杀了沈丰,也只是后续扫尾比较麻烦要应付沈广的借机探查,以及把萧烬安置去个万全的住处罢了。
沈公有力的大手捏得更紧,把传召使肥胖的手臂截成了腊肠一般的形状,骨肉吱嘎作响,像是很快就要爆炸开来。
沈丰的额头上疼出了冷汗,却也僵持着没有立刻认怂。
他是不信沈玉衡真就这么胆大妄为,敢在府第里格杀他这宣召使的,便断断续续地搅和道:“这么大反应作甚,给哥哥看一眼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