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床上掏出被中香炉,放进萧烬的手里,让主子搭着暖手。
听完问话,沈玉衡立即把脑袋侧了侧,让没伤着的那面对着主子:“不妨事,就是在宫里磕碰了些。”
萧烬眯了咪眼睛,轻声道:“若只是磕碰到了,圣上何须说一笔勾销,还要下旨封赏,见了你的伤又有可能懊悔心疼,你……是和圣上起了什么龃龉……”他疼惜地问道,“受到了责罚吗?”
沈玉衡心头重重跳了几下,垂首着脑袋心虚地道:“不曾……受罚,是圣上无意磕碰到了我,因此对我有些歉意。”
萧烬轻叹一声,也不知信了没信:“那你让我看看……过来些,让我看看,好么?”
沈玉衡连忙表态:“少爷,您只消吩咐一声,我莫敢不从。”
萧烬浅浅一笑,清晰地吐出两个字:“过来。”
沈玉衡眼神一亮,大狗狗一般顺从地凑了上去,也不敢再阳奉阴违地遮掩伤疤了。
把整张脸都送到萧烬的眼前。
然而他家少爷的眼神如今不好了,始终在眯着眼睛费力地打量,沈玉衡就又靠得近了一些,再近一些……
直到彼此呼吸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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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里。
沈玉衡蜷着身体缩在床脚。
……说是床,其实也就是块冷冰冰的木头,表面还不平整。
至于床铺和被褥,沈玉衡努力了,但是实在没有找到那么舒服的东西。
他只能睡在这块木头上,闭紧眼睛,努力让自己睡过去。
沈玉衡平时养的精细,白皙的皮肤很快被粗糙的木面磨出了一片红彤彤的擦痕。
他起初以为这已经是最坏的处境了,直到他发现自己的意识有点朦胧,呼吸也逐渐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