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猜到了?。”江觉厌的声音带着笑意?,又或许是因?为嗓子也被浴室里的热气浸透了?,所?以那点笑意?里,又藏着氤氲出的湿漉漉水气。

谢余的呼吸蓦然一重。

“你看,我就知道你猜到了?。”

那个声音轻笑,本是从背后拥抱着他的人?转过身,轻巧地?钻进他的怀里。暖融融的热气透过另一个人?,扑到了?谢余的鼻翼间。

那是浸透了?缠绵春水的雾气,里面藏着另一个人?的气息,那味道让谢余无法描述,却足以让他沉醉在其中不可?自?拔。

“不要那么紧绷,”江觉厌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亲昵的抱怨,“我坐着不舒服。”

怀里的身躯温软如玉,他们又离得那么近,连呼吸都纠缠在一起?,这让那个要求太过无理。谢余不知道,他要如何能够放松,以便能够好好做一个柔软的椅子。

“江江,江江……”

“江江……”

他低声唤道,一遍又一遍重复,就像没了?水的鱼,只能无数次重复着自?己的渴望。

他想要伸手去拥抱、去标记,又在要碰触到之前僵住手,因?为他还没有获得允许。

他还不知道,温柔的江水,愿不愿意?收留一条鱼。

直到江水主动拥抱了?渴望的鱼。

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像这样简简单单的拥抱过,仅仅只是依赖地?互相支撑,都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确实是很久了?,那已?经?是八年前了?啊。

好在,好在他们将来还有许多许多时间,他和谢余错过的八年,可?以慢慢补回来。

江觉厌轻呼一口?气,慢慢放下了?另一只手,他并不在意?盯着他的深沉的目光,而是悄悄握住了?那个人?的手,趴在谢余耳边轻轻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这些都是只有你见过、碰过的地?方。””

“笨蛋,你要记住,没有其他人?、不会有其他人?,只有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明白吗?”

“我明白。”谢余直勾勾地?盯着他,眼里的欲/望是毫不掩饰的贪婪,揭示着这双眼的主人?哪怕平时表现得再平静、再沉着、再温顺,到了?用食的那一刻,也只会一点一点,连带着骨头血沫,丝毫不剩地?细细咀嚼,将猎物从头到尾吞噬入腹。

只有这样,扭曲的猎人?才能够得到暂时的满足,和被他彻底吞食的猎物一起?睡一个温暖的觉。

谢余再次开?口?,他的声音再也没有平日里的平静克制,而是只有掩盖不住的欲/望和霸道:“江觉厌是我的,江觉厌只可?以是我的。”

“对吗,江江?”

江觉厌眨眨眼,向来张扬肆意?的桃花眼难得出现一瞬间的不自?然,看着愈来愈凑近的脸,他干脆闭上眼,光洁的手臂搂上谢余的脖颈,主动带着那个人?摔倒在床上。

“好了?,”他在谢余的眼睛上亲了?亲,声音里还带着状似如常的笑意?,“接下来,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了?。”

“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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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夜晚格外漫长?,今年的初雪飘飘而落,扑打在窗户上,似乎想要透过玻璃窥探一眼室内的春天,然而黑色的窗帘将一切严严实实藏了?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觊觎,雪花只好遗憾地?离开?,在玻璃上蜿蜒留下一道道水痕。

而在温暖的室内,潮湿漫长?的春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声从一开?始的热烈缠绵,慢慢地?开?始变缓,断断续续地?不时又下大了?些,而到了?最后,却只变成了?细细密密、如同有人?在不住低泣的缱绻雨声。

这一个冬天的夜晚,注定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