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甜酸甜,橘子味的,不?是那种很甜腻的味道,是江觉厌恰好能够接受的那几种糖之一。

“等一会儿就?好了。”谢余从旁边找到?一个小毯子,替他盖好,捏紧缝隙,不?让一丝冷气灌入。

然后?他又?站起身,从塑料袋里拿出了一个热水袋,转身去饮水机那里灌满了热水。他回来的时?候,下意识伸出手,像是想直接掀开毯子把热水袋塞进去,临到?头又?好像反应过来,手转了个弯,只把热水袋塞到?了江觉厌怀里,安抚地道:“把它放在肚子上?,会好得快些。”

“我不?想动。”江觉厌侧着头看他,脸色因为痛楚变得很白,很难受的样子。

谢余的唇不?自觉地抿紧,他看了一眼江觉厌,确定他没有拒绝的意思,小心翼翼地掀开毯子,把热水袋放在了他的肚子上?。

他大概在努力注意距离,但还是有一瞬间,不?小心擦过了江觉厌微凉的肌肤。

很烫。

江觉厌下意识地想,好像比起热水袋更加温暖,更加让人留恋。

但谢余已经克制地抽出手,替他捏好被?子。

“还是疼。”

江觉厌喃喃地道,不?知道自己的样子,看上?去十分像撒娇。

他看向谢余,“我的豆浆呢?”

谢余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压低了声音道:“今天太晚了,外面?没有豆浆卖了,我买了黄豆,你先睡一会儿,等我回来就?好。”

他说?着起身,就?准备拎着袋子离开。

“你去哪?”江觉厌提高了声音,不?满地道。

“打豆浆很吵,”谢余解释道,“我先在隔壁弄好了再?过来。”

“……我不?想睡觉,你在这里弄就?好。”江觉厌慢慢地说?,“这里也有豆浆机。”

“好。”谢余看了他一眼,应了下来走向厨房。很快,厨房里响起了嗡嗡的声音。

而谢余再?次走了出来,一边摸了摸他的头,确定他有没有发烧,一边道,“打豆浆还需要?一会儿,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江觉厌摇摇头,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谢余,突然道:“我加过你的聊天软件吗?”

谢余顿了下,低声道:“没有,我是在一个商务群看到?有人转了你的朋友圈,才知道你不?舒服。”

他顿了下,似乎又?觉得还有些牵强,主动补充道:“刚好我们现?在是邻居,小区的药店超市也不?远,我就?去买了点东西来看看。”

江觉厌好像是信了一样点点头,又?继续问道:“你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我今天有工作,在加班。”

江觉厌不?动声色地从他身上?的睡衣瞥过,在加班?

像谢余这样的人,未完成工作前,会先换上?睡衣吗?

江觉厌这么想着,面?上?还是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我胃不?舒服的。”

他只在朋友圈里说?了想喝豆浆。

“你只喜欢早上?喝豆浆,”谢余又?替他捏了捏因为乱动而松开的被?子,冷淡的面?容在灯光下好像笼罩了一层暖光,他看着江觉厌道,“其它时?候想喝,一般都是你胃不?舒服的时?候。”

江觉厌是一个吃饭很讲究的人,他认为豆浆是早餐,所以?就?固执地只在早上?喝豆浆。只有胃不?舒服的时?候,会很想要?喝一杯热腾腾的豆浆,暖一暖。

这些谢余都知道。

但江觉厌从来没想过他还会记得,纵然两次住院,谢余替他准备的早餐,好像都是豆浆。

他发呆地想着,但是谢余应该不?知道,江觉厌为什么那么喜欢喝豆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