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裁缝出现在门口,她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岁月的风霜在她的脸上留下了很深的痕迹,佝偻着腰的一瞬间,显得很衰弱。

但当她抬起?头看人时,那?些衰弱就?消失无踪了。谢裁缝总是面无表情,颧骨很高,或许是因为做了一辈子的裁缝,她的眼睛很利,像鹰一样。当她用那?双眼看向谢余时,永远带着冷冷的审视。

她在审视,眼前的男人会不?会像她的儿子一样长歪,成为一个畜生。

好在,这一棵树在她的修剪下,尚活在人的范畴里。

谢裁缝让开了门,自顾自地走进去,谢余把伞规整地放在门外,在她身后进去,然后合上了门。

这个时候,房间内的挂钟刚好响起?,是下午五点整。

屋内的一切都很老旧,但被收拾得很干净,每一处都透露着苍老的主人,一丝不?苟的性格。

谢裁缝径直走向掉漆的红木桌,上面已经摆好了一碗粥,一个鸡蛋,和一小碟咸菜。

她开始吃饭,谢余坐在了对面,他小时候坐的位置。

谁都没有说话,墙上的老式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声?音也?是冷冷的。

谢裁缝吃完饭,端着碗开始去清理,她的表情很平静,一如过往的每一天那?样,全?然没有在意屋里的另一个人。

谢余同样没有说话,依旧坐在那?里,既没有离开,也?没有上前帮忙的打算。

等到谢裁缝手脚麻利地忙完回来,挂钟刚好再次敲响,发出铛铛的三声?闷响。

下午五点半。

谢余起?身,准备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