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培雾心跳停滞了一瞬：“你、你都知道了？”

阮书禾点点头：“嗯，我都知道。”

“我知道送我去管教学校是你的主意，你嫌我粘人碍眼，霸占了你和阮钰的二人世界。”

“你说，你不爱我，只是拿我当妹妹。”

“我还知道，管教学校里那些课程都是你为我准备的，那个视频也是你拍的，只为了向阮钰表忠心......”

阮培雾猛的扑起捂住她的嘴：“别说了，别说了......”

他宁愿阮书禾扇他一个耳光，跳起来大骂他是个为了前途不择手段的烂人！

他也不愿，阮书禾面无表情，细数那些被骗的谎言。

阮培雾甚至不敢看阮书禾的眼睛。

他嗫嚅着：“小禾，我知道那些谎言对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但......哥哥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求你看在我们十几年情义的份上，能不能......再给哥哥一次机会？让哥哥好好爱你，好吗？”

阮书禾笑了。

笑的格外讥讽。

“机会是留给相爱的人的，我已经不爱你了。”

她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泥塑小人。

阮培雾被秦星承打倒在地的时候，泥塑小人已经在他包里碎成了几块。

阮书禾反复拼着破碎的泥块，终于小心翼翼的粘好后，上面的裂痕仍然显眼。

她眼神平静的可怕：“你看。”

“人心就像泥塑，受伤破碎后，不管你粘的多么完美，这些伤疤永远都会存在。”

阮培雾绝望的看着阮书禾，心疼的几乎快要窒息。

“书禾，哥哥真的错了......”

阮书禾轻轻将那份沾了泥土的情书和回国的机票一并放进他手里：“如果你真的觉得抱歉，就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21

阮书禾走出房门，发现秦星承正插兜倚在墙上。

他的眼底泛起一抹红色，轻轻张开双臂：“书禾，想哭的话，哥哥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想倾诉的话，哥哥也愿意做你的垃圾桶。”

阮书禾诧异一瞬。

她垂下头，无奈的笑了：“我以为，我隐藏的很好，没想到还是没逃过你的眼睛。”

她缓缓走进秦星承的怀抱，喃喃着：“我怕，哥哥。”

她怕过去的事情一旦被知晓，秦星承会像曾经京北的人一样，骂她是个肖想哥哥的贱货。

她怕爸妈觉得她肮脏下贱，也不爱她了。

秦星承没说话，他沉默片刻后，带着阮书禾走进房间。

将她安置在舒适的躺椅上后，又轻柔的在她眼上系上一条丝带。

他的声音温柔的像一汪水，却有着无限的力量。

“这里是你的家，你可以说任何想说的话，如果你面对着我有压力，那你就当我不存在。”

阮书禾闭着眼，暖暖的阳光洒在她身上，熏香的气味飘进鼻腔，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她慢慢的，讲述着自己这些年和阮培雾的所有事情。

直到太阳快要落山，她才讲完。

秦星承一点动静也没有。

阮书禾的心缓缓向深渊里沉去：“哥哥......你还在吗？对不起我不该说......你不要讨厌我......”

说着，阮书禾就要摘下眼罩。

秦星承摁住她的手：“别......”

秦星承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阮书禾竖起右耳，好像听到了几声啜泣和极力压制的哽咽声。

她愣住了。

秦星承......是在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