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钰坐完小月子，身体完全康复之前，你必须留在阮家，否则我一定会报警告你！你觉得到时候你还能继续上学，在京北找工作吗？等小钰痊愈了，我会送她出国，和你断了联系，等那时候，你才能滚出阮家。”

阮培雾沉默了几秒。

他还要去找阮书禾，他不能坐牢。

他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他死死咬住下唇，直到血腥味蔓延：“好。”

18

自此，阮培雾陷入了地狱般的生活。

养父母恨透了他，逼他和阮钰的狗住在一间房子。

又逼他退学，每天守在阮钰身边，为她熬药擦洗。

他承担起了家里所有的家务。

养父频频故意刁难，逼他用手刷洗沾满尿渍的马桶内壁，逼他亲手捡起狗狗的粪便。

阮钰失去爱情，失去孩子，日日以泪洗面。

她情绪更不稳定，总是跟阮培雾发火，甚至为了泄愤，将他的手摁进开水里。

阮培雾成了第二个阮书禾。

无数个被压抑到几度失控的夜晚，他都会想起她。

她曾经也受过这些苦，她哭过吗？

她现在，又会在哪里呢？

她会不会也像他一样，隔着千里，也在思念他？

阮培雾出不了国，也没机会去国外读研了。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找遍了所有人脉关系去探听阮书禾的下落。

曾经傲视群雄的天才少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卑微到尘埃里的恳求：“求求你们帮忙联系一下加拿大的朋友和亲人，只要能找到她，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终于，一个月后，一个朋友给他发来一张图片：“学弟，你看看这个。”

照片里，隔着玻璃，一个女孩儿乖巧的坐在等候室里，伏案写着什么。

她变圆润了些，化着淡淡的妆容，在管教学校被剪的像狗啃一样的头发也蓄长了......

阮培雾自己都没发觉，他的手抖得厉害。

“是她，是她！求你告诉我，她在哪儿？”

对面秒回：“我去加拿大看我哥哥的时候，在他的公司里偷拍到的，我打听到了她的住址，我发给你。”

朋友犹豫再三：“哥们，你们阮家的事情当时在京北闹得挺大的，你这个妹妹被你送去管教学校受了那么多罪，现在人家走了，你确定你还能把她追回来吗？”

阮培雾没有犹豫，敲下一个“会”。

他补充道：“她爱我，只要我跟她低头，她绝不可能舍得离开我。”

他火速订好了机票，直奔机场。

临走前，他带上了阮书禾为他捏的泥塑小人。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阮培雾激动的无法入睡。

他问空姐要来了纸笔，一字一句的写下情书。

他想好了。

等到了加拿大，他要和阮书禾认认真真的告白，他要告诉她，他爱她。

虽然没办法给她实现那些承诺，但他们终于可以摆脱兄妹身份的枷锁，正大光明相爱。

这是他一直期盼的未来。

也是阮书禾在苦痛中换来的未来。

飞机落地时，阮培雾已经困得睁不开眼。

但他还是直接去了阮书禾的住址。

阮书禾正在院子里逗猫玩。

隔着马路，看到她的身影，阮培雾瞬间红了眼睛。

他踉跄着冲上去：“小禾，小禾，哥哥来接你回家了！”

19

阮培雾眼看着就要跑到阮书禾面前，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挡住他。

来者语气不善：“你是谁？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