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家门还没有缓口气,她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沈父。
沈父正襟危坐,脸上浮着薄怒。
他严厉地盯着,语调明明很沉静,但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都几点了才回来,你的眼里还有没我,还有没有规矩?”
沈曼清的脚步放慢,身体不着痕迹地抖了抖,眼里滚动着深深恐惧。
那种恐惧是经年累月积起来的。
仿佛坐在那的不是她的父亲,而是面目溃烂的魔鬼。
她提着包包的手紧张摩搓着,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对不起父亲,我下次不会这么晚回来了。”
沈父又问:“和穆家那小子说了吃饭的事吗?”
“这两天有点忙,我明天!我明天就和他说。”
“我早就和你说的事,你告诉我明天和他说?看来你还是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沈曼清着急解释:“不是的父亲,您听我解释。”
“解释?解释你是如何没用?还是解释你是如何在公司抢夺你弟弟的项目?”
沈父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起身,离开。
走到楼梯上时,他回过头来,目光阴沉地盯着她。
“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跟过来?”
就像是听见了什么恐怖故事,她的瞳孔剧烈收缩,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甚至毫不犹豫地跪在了地上求饶。
“父亲我知道错了,我没有抢弟弟的项目,真的!还有明天肯定将穆云庭带来见您,求求您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沈父面无表情地抬了抬手,立刻有人上前将她架着上楼。
她的包包掉在地上,挣扎间高跟鞋也掉在地上。
恐惧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声嘶力竭的求饶声在楼道中回荡着。
别墅现场忙碌的佣人见怪不怪地收回视线,似乎接下来发生的事很稀松平常。
随着某扇门啪嗒一声合上,整个别墅又恢复安静。
次日,叶落落是被穆云庭折腾醒的。
要不是昨晚她打人太累回来碰着枕头就睡了,狗男人早就把她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她还没称赞他难得体恤呢,一大早就将她从美梦中挖起来运动。
也不知道为什么比往常还要兴奋得多,还偏要逼着她叫那个让人羞耻的称呼。
洗完澡后,穆云庭给叶落落换上家居,等她舒舒服服地躺回床上,他才开始换衣服。
叶落落趴在床上,浑身酸痛。
盯着重新回到手上的戒指,她有片刻的失神。
想着想着,早上的彩色记忆挤进来,她小脸猛的蹿红。
糟糕,现在婚戒都不能直视了。
叶落落抿了抿唇,目光落在不远处在衣帽间对镜系领带,神采奕奕的狗男人。
她烦躁地蹬了蹬腿,收回视线。
好烦哦。
凭什么她浑身酸痛,他却神清气爽的?
正在心里埋怨着呢,脖子上传来微凉的触感,吓得她立马缩了缩。
抬头一看看见穆云庭。
叶落落赶忙爬起来坐好:“你是鬼吗走路轻飘飘都不带声的?”
穆云庭板着脸:“坐好。”
他手里又拿着那盒叶落落再熟悉不过的药膏。
她撇了撇嘴,乖乖坐好。
穆云庭坐在床边,身上那股清冷的味道靠过来,扰人心神于无形。
他将叶落落的头发顺到一边,看见了她脖子上红红的勒痕。
顷刻之间,表情阴鸷可怖。
等他微凉的手带着药膏落在脖子上,叶落落才想起来季宇昨晚把她的项链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