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全用来陪我,想尽办法躲着人带我四处去玩,逗我开心,一次都没问过我为什么不跟他公开……”

侧脸陡然一暖,是陶决的手掌盖了上来。

“你干什么、我又没哭……”

“我知道。”

拇指轻柔地摩挲下眼睑,抹去并不存在的湿润,留下一阵稍纵即逝的痒。

我打了个哆嗦,听到他追问:“后来呢?”

“就,还是要继续生活嘛。妈妈的事故有疑点,但万一惊动了那家伙,不知道会被做出什么,只能先稳住他再慢慢查,剩下的精力不够用来哭,可能就因为这样才恢复得很快,没有难过太久……”

“恢复了,还是忍住了?”

话里的漏洞被他抓住,我抿抿嘴,放弃了抵赖。

“……我哭给谁看?钟意也没有妈妈呀。”

贴在脸上的手不动了。

陶决恍然地望着我,喃喃道:“……就是那个时候,是不是?”

体温相融,掌心与脸颊接触的地方结了一层水汽。湿润的触感在皮肤表面扩散开来,他的嗓音,他的目光,都仿佛浸在水中,偿还两年前那场将我淹没的、绵延的潮湿。

“就是那个时候,你发现……就算我在,也不会让事情变好了。所以你不需要我了,葬礼那天其实是告别,你叫我来参加的不是妈妈的葬礼,而是、是……”

即便身在远方,也被妹妹当成精神支柱的、某位兄长的葬礼。

我亲手审判他,处决他,埋葬他,从此只需记得与手足至亲分道扬镳,不过是成长中常见的阵痛。

我挣开贴在脸上的那只手,语气轻松道:“那个时候,我忘了一件事情。……说实话,这件事情,我刚刚跟你盘逻辑的时候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