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陶然倒是没有食欲减退的迹象,还咬着叉子说要找个机会娶他回家,只是那双眼怎么看都不像在笑。

不像在笑,却弯出笑痕,语气轻盈地回绝他“一起睡”的提议。

“我会打呼噜,还会说梦话,很吵的。”

“没关系,我能随时随地睡着。”

“我睡觉不老实,说不定会踢人。”

“用全身抱住就没办法乱动了吧?”

“……你到底知不知道,一起睡是什么意思?”

当然知道。他只是无性恋,不是小孩子。

钟意拿走她手中的叉子,拉近她,没有用语言回答。

触碰黏膜的吻是情欲的吻。

但也并不是没有情欲就做不到。

更何况,完全没有遭到抵抗陶然只在一开始愣住片刻,很快便张开唇齿任他作为。微颤的五指蜷缩在他掌心,时而伴随不仔细听很难察觉的短促鼻音倏地紧缩,仿佛想抓些什么借力,却怕碰到他手上的伤口。

他原本做好了无论如何都要忍过去的准备,但意外地并不讨厌这样。

舌头相互摩擦,也确确实实感觉到舒服。

隐晦的水声起起伏伏。他抬起一只手覆在她脸上,确认过脸颊的干燥,又下滑至咽喉,确认她吞咽的动作。

血也好、唾液也好。只要好好地吞咽,当成药一样吞咽……

要怎么让一个人快乐起来?

他能想到的,他都尝试过了。还没尝试过的,就只剩下他缺失的那一片拼图。

不是什么可笑的救世主情结。

他只是、单纯地、直白地意识到

就像电影不能没有主角。

他不敢想象一个没有陶然的世界。

拖鞋早在他抱她上楼时掉落。他们陷进柔软的床里,如同沉入盛满温水的浴缸,到达水面下迥然不同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