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我‘多想’到的事,哪一件我们没做过?”
指节浅浅抽插,饱含某种心照不宣的隐喻。
“再说,这不正是你要的吗?你偏要我多想,偏不愿意当一个好哥哥……”
看上去用力过度以至于微微发颤的手,却意外容易撬动。只需指尖抵着指尖,轻轻一送……
“……啊,就是这只手吧?那天塞进我嘴里的……”
钟意的手。
即便自己不理解情欲,也努力在我身上点燃情欲的手。
却又不是钟意的手。
而是……不亲眼见证,就不会明白自己究竟摧毁了什么的拙劣仿冒者。
“我还以为,你会更期待一点的呀?”我捏了捏他的手指,伸出舌尖
“陶然!”
陶决一把抽回手,“如果是试探的话,没必要”
“我又不是你,拿这种事情试探,有什么好处?”我仰头看他,撞上一双没准备好在此刻对视的眼睛。隔着毛巾揉擦湿发的手被我用重量压在头与沙发靠背之间,断绝他逃跑的生路。
“为什么不能是我想亲近哥哥你假装亲我十秒的时候暗示的那种亲近,你隔着毯子一遍遍摸我的时候潜台词里的那种亲近,你那天把我弄到腿软又来搂我腰的时候,希望我误会的那种亲近……”
每一个亲近都比前一个说得更轻,咬字黏连,几乎只有“亲”字发出了音。
说到最后一个,只剩下气声和口型:
“不穿衣服,贴在一起的……那种亲近。”
陶决紧抿着嘴,没有辩解。
而我从他闪烁的目光中,拼凑出失败的懊恼和被我当面戳破的难堪。
陶决还是那个永远正确、永远情有可原的陶决,不后悔做错了事,只后悔被抓到现行。
我用膝盖都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如果那天记得适可而止……
“如果那天记得适可而止,”我朝他笑了笑,举起左手食指竖在唇边,“你现在,应该已经借着替我擦头发的机会,越靠越近,越靠越近,近到你和我之间只有一根手指那么远,近到你能确定我会开始胡思乱想……话说,你不觉得这个姿势很适合接吻吗?来呀,我给你机会。”
手指从唇边滑下,刻意诱导着视线,划过下巴与颈侧的动脉,被锁骨绊住后直直跌落,勾住睡衣宽大的领口向下拉。
“今天晚上,现在,在这里,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不自在地后仰身体,试图离我远些:“你明知道我没有……”
“你要是有,我反倒能高看你一眼。”我撤去笑容,冷冷道。
“那、那你还” ??
“所以都说了,我不是在针对你,而是真的需要这么一点点帮助。” ?? ??
我放下只喝了一口的可乐,双手撑膝起身,继续道:“你既然能用钟意的身体勾引我,想必早就没有兄长包袱了,拜托你不是很正常吗?”
勾引一词用得露骨,陶决稍稍僵直,便没顾上拦我。等他举着毛巾、望着我还湿的发梢张口欲言时,我楼梯都走完了一半。
见我回身,他赶紧补上:“头发吹干再睡!”
有的人,自以为做出一副好哥哥的样子,就能把自己和别人都骗过去。可他十几岁的时候在外面养只猫,都知道下暴雨之前要把它偷偷带进家里。
大概只有无关紧要的东西,才会拿来试探、拿来利用,就算打碎了、弄脏了,也不觉得可惜吧。
这样更好。
手机屏幕闪了又闪,一连串弹出好几条消息。想来不会是什么令人愉快的内容,也并非来自令人愉快的对象,但多少好过此时面对楼梯之下的那位哥哥。
我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