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陶决??

我试探地叫了叫他,收到一声短促的冷笑。他扔下上衣转过身来,视线严格停留在我脖子以上。

“你要看就看。反正你看的是钟意,跟我陶决有什么关系。”

然后他三下两下把裤子也脱了,跨进对两个人来说并不宽敞的浴缸。

驱逐战术失败,小算盘暴露无遗,我被他一通操作闹得没心思欣赏钟意的腹肌,只好抱膝坐着,嘟哝:“好挤。”

陶决似乎也没料到,以不碰到我为前提,把钟意一米八出头的身高压缩进浴缸会这么难,闻言眉梢大跳,表情管理几近失控:“闭嘴。”

口头冲突上升到肢体冲突前,我和陶决终于同时在浴缸里伸开了腿。

倒不是突然有个完美的领土分割方式从天而降只是我们都挣扎累了,所以决定随它去。

就像两只争先恐后把自己塞进玻璃花瓶的猫,在被挤压的空间中逐渐成为流体,于是总算能与彼此和解,各自摆着“生鱼忧患,死鱼安乐”的表情瘫了下来。

“闲着无聊,来抽积木吧。”陶决冷不丁出声。

“?”

“不是真的那种,我们换一种玩法,”他解释道,“一人说一个自己的秘密,后一个人必须比前一个人说出更大的秘密,才算安全抽出积木、放到最顶层。如果说不出来,就算作积木倒塌。”

什么乱七八糟的规则,而且又没有一个客观的标准来判定秘密大小……

我打个哈欠,兴趣缺缺,“没意思,你自己玩。”

“你怕了?”陶决尾音上扬,带出一声哼笑。

……呵。

我困意全消。

“那也是你先怕,”我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不慌不忙应战,“我小时候会溜进你房间看你床底下的本子。”

“你在诈我,”陶决不为所动,“全世界男人床底下都有本子,如果他们看本子的话。”

我送他一个“你对近在咫尺的风暴一无所知”的怜悯眼神。

“还有书架从上往下数第二排最右边,藏在曲奇铁盒里面那些。嗯捆绑、制服、触手、ntr、三人行……爱好还挺广泛的,但我真觉得你可以再挑一挑画风,胸大到那个程度已经算猎奇了。”

陶决抓住浴缸沿,表情僵硬,“……你那时候几岁?”

“我当然可以告诉你,但你确定要一开始就接这么大的秘密?游戏难度会变成地狱级哦。”

“……不用了,谢谢,”他虚弱地往水里滑了几厘米,决定先抽下一块积木,“我小时候特别不喜欢练琴,直到妈妈怀了你。她非得让我弹给你听,说是胎教什么的,我才慢慢喜欢上弹琴。”

“真的假的?”我扯扯嘴角,“妈妈每次都说你又有天赋又努力,练琴从来不用她操心,跟我比不知道强多少倍。”

陶决愣了愣,垂下眼帘,“真的。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谁知道呢?又不是没骗过。

我不接话茬,径自开启下一轮。

“我初中的时候有一次被人叫住,对方想让我帮忙给钟意递封信,说是homecoming邀请什么的。那封信我扔了,钟意至今不知道。”

陶决“诶”了一声,“不怕我告诉他?”

“你要说就说好了,反正钟意本来也不可能跟他有什么发展那是个高年级男生。倒是我因为接下他的邀请,被喜欢他的女生看到,拉帮结派孤立了一整个学期。至于他本人……大概是觉得成为这种狗血drama的中心人物很酷吧,什么都没说。”

我对准欲言又止的陶决弹了个水花,继续道:“但我原本就独来独往,所以完全没发现自己被针对。直到钟意揍了他一顿,押着他来道歉,我才知道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