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乌云“轰隆隆”聚集,一条五彩斑斓的长龙从天而降!

雨龙盘旋在天空中,很快地面就布满了水花,生命的苗头也慢慢从焦土中破土而出。

百里清淮看着不远处萌发的嫩芽,脸上的戏谑之色渐渐隐去。

他沉默片刻,静静开口:“抱歉,刚才是我口不择言。”

向来嘴硬的他难得地低下头认错,看得落衣尘也有些意外。

落衣尘淡淡点点头,接受了他的歉意。

两人又并肩站了一会,沉默中却多了几分难得的温情。

许久,百里清淮轻叹一口气,首先打破沉默:

“只是这么一觉醒来就能恢复如初吗?”

他的语气不复杂,只是单纯的疑问。

落衣尘淡淡回道:“我能给的,只有这么多了。”

他的脸色果然比先前苍白了几分,看来施展大型法术确实消耗不少气力。

百里清淮沉吟片刻,道:“我明白了。那这块土地,还得靠人力恢复才行。”

他随手一挥,数十名玄军士兵立即列队汇聚到两人面前。

“给本相把这片庄稼地全部整治一遍!必须在一个月内恢复可耕地!”

士兵们齐声应是,迅速行动起来。

这一带很快就被各种人力车马充斥,连绵不绝的水渠也在士兵们挖掘中逐渐成形……

落衣尘微微松了口气,问:“说吧,沈长青到底去哪里了?我在玄国境内没有感受到他的气息。”

百里清淮负手而立,“沈长青是羽国的人又是羽国皇室,难不成国师希望看到他颓丧于小殿下一事而忘记羽国百姓?”

落衣尘看向百里清淮,目光中似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他沉吟片刻,缓缓点头:“你说的对。”

沈羽澜自然不可能会再有机会继承大统,那么羽国剩下的唯一皇室血脉就只有沈长青了。

羽国要走的路还很远,沈长青的责任还很重。

落衣尘忽的将法杖往地下一击,嘴中念念有词。地面上出现几道亮丽的法阵,然后慢慢隐去。

“我在这土地上留下护法,至少能保证他们丰收。”

落衣尘的神色已恢复往日从容,他转向百里清淮:“那就此别过了。羽澜就由你平安带回。”

百里清淮点点头,目送落衣尘化作一道白光,很快消失在天际。

他转过身,朝远处的帐篷走去。

沈羽澜还在熟睡,整个人都裹在厚实的被褥里。百里清淮在床边坐下,静静打量着他安稳的睡容。

“真是个傻孩子。”他轻叹一声。

百里清淮没有叫醒沈羽澜,而是起身到案前,开始批阅积压的文书。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被褥里传来细微的响动。

“嗯……国师大人……”沈羽澜迷迷糊糊地呢喃。

百里清淮圈了个圈,淡淡道:“国师已经走了。”

“啊!”沈羽澜一个激灵,四下张望着。

帐篷里除了他和百里清淮,再无其他人。

“国师大人他……”沈羽澜失落地低下头,“为什么不叫醒我…”

百里清淮把手中的笔搁下,转过身来:“他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

说完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过来,让臣瞧瞧。”

沈羽澜犹豫了片刻,还是听话地坐到百里清淮身旁。

那人一把揽过他的肩,细细打量着:“嗯,倒也没留下什么痕迹。看来国师为你疗伤不遗余力啊。”

沈羽澜刚刚睡醒,他的身体还是绵软无力的,一头长发墨黑微微凌乱,脸颊还带着睡觉时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