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青闻言微怔,放在扶手上的手指不易察觉地一僵。随即又笑眯眯说道:“自然。敢伤害我的弟弟,那必定要付出些代价。”

沈羽澜微微一窒,抬头望向南宫策,目光晶亮。过了好一会,才低声问道:“陛下这次北伐,就是为我报仇的吗?”

南宫策注视着沈羽澜,眼中温和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冰封。

“不只是这个原因,北边骊人一族一直作祟。既然有羽国大皇子相助,何不妨趁此北上灭了那群蛮夷。”

语气平静如常,却透着藏不住的戾气。

沈长青又问:“就是不知陛下是否能够忍痛割爱,处置了那骊国阿蓝?”

“有何痛的?朕这么多年只心疼过羽澜一人,其他人,还不值得朕放在眼里。”

宴席一直持续到晚上。

月色如水,将这座宫殿笼罩在朦胧的光影中。

沈羽澜显然喝醉了,整个人软软靠在椅子上,脸上带着酡红,嘴里嘟囔着听不真切的话语。

南宫策微微收紧了下颚,手指在扶手上无意识磨擦。

“小殿下,不太能饮酒啊。”百里清淮撑着下巴,微微失笑,目光落在沈羽澜泛红的脸颊。

沈长青也笑道:“他向来酒量不佳。”

玄宫深处,水波粼粼的池塘旁,一丛红蔷薇正傲然绽放。

此时,一高大猛壮男子姗姗来迟。

正是在羽国助羽国脱险的大将军,樊将。

樊将大步流星地走来,一身铠甲擦得锃亮,战袍猎猎飘扬。看来是刚从边疆征战归来。

他将目光扫过众人,落在有些醉意的沈羽澜身上。

其余三人的目光也毫不掩饰的落在沈羽澜身上,心中所想昭然若揭。

百里清淮转动着酒杯:“既然我们几个都争不过彼此,不如让羽澜自己选吧。”

南宫策闻言,眸光微沉。“也罢。我倒要听听他自己的意思。”他淡淡地说,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沈长青闻言轻轻皱眉,并未多言。

“他醉了,恐怕也答不上任何问题。何不过些时候,等小殿下酒醒之后,再由他慢慢决定呢?”百里清淮接口道,语气温和。

樊将双手抱胸,不语。

日上三竿。

沈羽澜喝了南宫策让宫女准备好的暖胃粥。

清粥入口,暖热了有些宿醉的身体。微凉的指尖也慢慢恢复了温度。

他坐在养心殿的榻上,长发披散,发珠在耳边微微摇晃。饮下最后一口粥,他抬起白皙的脸颊,轻轻呼出一口热气。

淡淡的红晕自双颊绯开,双眼微微发亮,嘴角是少许醉意。宽大的衣袍堪堪滑落一侧雪白的肩头,露出小半片胸膛,肌肤莹润如羊脂玉。

南宫策坐在案前,低首翻阅着奏章。听见动静,抬起眼来望向沈羽澜。

他伸出手,示意沈羽澜过来坐在身侧。

沈羽澜唇角微泛粉色,略有些喝醉的醺意。

像江山如画中的一尾游鱼,他顺着那只手的引导轻轻滑过,靠在南宫策的肩头。

“看,这是朕给你订做的新玉佩,喜欢吗?”南宫策展开一个黑漆蒙金的小匣子。

鲜红的玛瑙宝石镶嵌其中,晶莹剔透,衬得沈羽澜皓肤更加白皙。

南宫策取下那根旧玉佩,将新的小心别上沈羽澜雪颈,红玛瑙和光滑的皮肤紧密相贴,映出欲滴的光亮。

南宫策一手抚上玉佩,一手扶着沈羽澜的脸颊。

“很衬你……”他轻轻呢喃。

不知怎的,沈羽澜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半拍。他咬住嘴唇,强忍住涌上心头的羞赧。

就在这时,大殿的门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