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
“走了。”
律师认识他那会儿还在读研,后来毕业,进了个律所,给恒中打工,多少知道一点以前的事,关系更像朋友。
所以他也知道江潜换了一身新衣服,又叫他找个由头堵住空余电梯是为了什么。
就是为和她站在一起的那几分钟。
律师摸摸脑袋:“听小花说,今天面试通过的那个姓谢的女生喊你江老师,我看以后那帮小朋友都要这么喊了,哈哈。”
江潜皱皱眉:“我不带实习生,不是谁的老师。”
律师还想说什么,可考慮到他沉闷的性格,还是作罢了。
过了很久,江潜握着咖啡低声道:“我比她大不了几岁,那时候,她在办公室叫我老师,我出了办公室叫别人老师,我也是什么都不懂,怎么配得上这两个字?”
律师听了,一皱眉:“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啊,您不到二十岁就在伦敦金融城打拼,要是什么都不懂,其他人还活不活了?”
有钱人就是矫情。
江潜笑了,把烟头丢进垃圾桶,“两码事。”
江老师再次艹了空气,并点了一根事后烟。
换新衣服、联系餐厅给女主发邮件、让快递小哥跑空、叫秘书在面试途中把手机拿上楼、叫马仔堵电梯,全都是计划好的~
0007 教得好
余小鱼坐了二十分钟地铁,六点出头到家,大门开着。
房东是位年轻女士,正指挥工人修理冰箱,“我打你电话没接,就直接过来了,这冰箱坏了两天,不能拖。”
她蹲在地上拿盆接化掉的冰水,扎个丸子头,干劲十足。
余小鱼这房子是楚晏介绍的,整租一居室,价格遠低于市价,房东是她A大学姐,只在签合同的时候见过一面。
师傅修冰箱的动静大,桌子一晃,皮包就倒了,里头的文件哗啦掉在地上。
余小鱼捡起来塞回包里,不经意瞟了一眼
《灰色融资平台:揭秘校园贷推手》。
“啊,谢谢。”房东吐吐舌头。
“学姐周六还上班呀?”
“我做新闻的,今天有个采访。”
“财经的口子?”她倒了三杯水,端过来。
房东撸起袖子,把盆里的废水倒掉,“是呀。最近不是那个搞校园贷的网,闹得学生又跳楼上热搜吗,我们雜志社在做这个专题,找了一个学生,正好是咱们A大的学弟。唉,才十九岁,网上赌钱,借了三百万高利贷!”
修理工师傅也回过头,咋舌:“这么多!不是那个探什么来着的网吧?”
“探骊网。”余小鱼喝了口水,“做好几年了,一开始地铁里都是广告,银行App理财也有关联它的,说存钱就有15%的利息,借钱随便借。”
房东叹了口气,“就是这个P2P平台。这不明显骗人钱吗?竟然还没被查。”
一时间修完了冰箱,师傅走了,房东给了一大包东西,有垃圾袋、洗衣凝珠、厨房清洁布。
“超市打折,我爱人手欠买多了,送你点。”
余小鱼顿时一扫在恒中的郁闷心情,嘴角露出两个梨涡,“谢谢学姐啦。”
她送房东下去,空地上停了辆黑色大G,才出单元楼,一个抱着娃的男人就冲她们喊:“桐桐!”
房东转头对余小鱼道:“我看你冰箱里都是真空包装的预制菜,天天吃这个得注意卫生,可以自己学着做。”
余小鱼笑道:“那是我妈做的,我家就卖这个。”
“桐桐!”
房东没好气地喊:“孟峄,你在狗叫什么?我跟人说话呐!”
“律律会背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