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愣在原地,心中激动得难以言喻,目光一次次地在千风与时幼之间来回?扫过。
脑海里,是一阵又一阵的震撼与惊叹。
这?样的女子,既强大得让人无法忽视,又美得令人屏息。
能与她为友,还?真?是自己莫大的幸运!
……
……
鬼奴为璃安排了一个房间,待时幼参加承天榜比试前?,璃将在鬼极殿暂住。
送璃至其房后?,时幼倦意渐生,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内设有一间浴房,池水静默,唯有水雾蒸腾不息。时幼脱下外衣,缓缓踏入池中,任凭温热的池水漫过她的胸口。
她靠在池壁上,目光微垂,沉默许久。
等?报了仇,自己也?该离开了吧。
毕竟,她在鬼极殿住了一年?,却从未真?正在这?得到归属感?。
因为这?片土地,这?座殿宇,这?每一块玉石、每一方檐角,都与她无关。
这?里属于玄霁王,是他九百年?沉沉浮浮,铸
成?的一方天地。
时幼也?很想有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
不必借人之手,不必寄人篱下。凭着自己的双手,一点一滴去积累,去建造,直到有一天,得到那只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一方天地。
只是,想到这?里,时幼忽然皱起了眉。
按照与玄霁王的约定,报了仇之后?,她的阴阳眼,便要留给?玄霁王。
还?好,这?一年?,她已提前?习惯了黑暗。
偶尔闭目舞刀,甚至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将周围每一寸风声都铭记于心。不见五指的夜路,她阖眼一遍遍走过;那些看不见的孤寂,她早已熟悉。她不曾声张,但?也?从未停下过。
因此,她不惧怕失去光明。
只要她想,她的刀,依旧可以在黑暗里,精准地刺中敌人的心脏。
时幼掬起一捧水,任水珠从指缝滑落,溅入池中,漾起细小的涟漪。
就在这?时,她的耳尖动了动。
屋内有人。
时幼从池水中站起,不动声色系上浴服的系带,提步朝屋内走去。
水珠顺着她纤细的脚踝滑落,脚点在冰凉的金丝玉砖上,留下斑斑水迹。
水迹从浴房一直延伸至寝殿。
空气微凉,香炉里的烟雾缓缓升腾,融进了微微晃动的烛光中。
时幼抬头,对上了那双好看的眼睛。
玄霁王斜倚在她的床榻上,整个人看起来随意又慵懒,仿佛只是一时兴起的停留。
他换了衣裳,暗色的云锦鹤氅上,绣着云纹金线,长发用乌木发簪随意绾起,簪尾坠着一颗血玉,沉沉地晃着。
虽看着衣袍整肃又张扬,可他看着,却少了些往日的锋芒。
平日的他,是冷月,是霜雪,是无人能及的孤峰。
现在的他,是薄雾,是晚风,是倦意沉沉的松枝。
时幼没有问他,为何要深夜出现在自己的房中,也?没有去质疑这?不合礼数的举动。
她只是走到床榻另一侧,在距离玄霁王最远的边缘坐下。
长长的浴服裙摆垂落在地,分明的距离,却似在烛火摇曳中,模糊了界线。
“你怎么了?”她问,声音很轻,“你看起来,不大对劲。”
玄霁王没有立刻回?应,似乎连回?答这?个问题都觉得倦怠。他侧着头,目光平静,却藏着少有的疏离与柔软。
“今夜,似乎比平时都要长些。”
“这?漫长的夜,让本王想起了些许久远的事情?。”
“有什么,是我能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