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时幼认真答复道:“十指相扣也好,同榻而眠也罢,虽然这些确为事实,但你也知道,我?们做这一切,唯独不是因为情。”

玄霁王若有所思:“确实如此,那依你看,你会如何定义,本王与你的关系?”

时幼沉默,认真思索着这个问题。

他?救过她的命,让千风为她指点?修行,偶尔还?会亲自提点?一二。这些事串联起来,答案在脑海中浮现得异常清晰。

时幼脱口而出:“师傅。”

“……”

四周忽然静了。

玄霁王依旧端坐高台,面色看似平静无波,目光也未移开半分,可脸色却有些发青:“在你心里,本王,与你那云倾散人,是一路人?”

时幼坦然道:“虽说你话少,看上去又冷漠无情,可你总能在关键时刻,给予我?指引。看似在推着我?向前走,实则早已替我?铺好了路。就?像方才,我?深陷险境,又不便?出手?,你毫不犹豫地出手?相救,这……”

时幼说得坦然,目光清澈:“这不就?是世间最好的师傅吗?”

玄霁王面上依旧平静,然而,只有站得近的人才能察觉到,他?眼底那一抹寒意,正悄无声?息地扩散开来。

璃的额上已然沁出了冷汗,手?边的衣角,早已被指尖攥得皱巴巴的。她能感受到,玄霁王的杀意,如同一根无形的绳索,悄悄缠绕上她的脖颈,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可时幼却无动于?衷。

她坦然看向玄霁王,眼中没有半分畏惧。

半晌,玄霁王终于?开口:“本王不喜师傅二字。你若再敢拿师傅二字称呼本王,本王立刻杀了你。”

雨声?一下?比一下?急促,仿佛在为这句话鼓掌。

时幼疑惑:“你与我?结缔了双生印,若我?死?了,你也会死?啊。”

玄霁王:……

他?一时沉默,仿佛被这话堵了一下?,随后俯下?身,目光如刀:“除了死?,亦有比死?更可怕的东西。”

“比如让你失去力量,废了你的根骨,让你眼睁睁看着自己,成为一个废物。”

说到这,玄霁王话锋一转:“话虽如此,成婚这件事,本王倒比你更觉得荒谬。”

他?的目光稍稍一顿,似乎在斟酌措辞,但那股隐隐的压迫感却未曾消散:“若不是你执意,要亲手?杀了那云倾散人,本王怕是早已取了他?的性命。”

时幼闻言沉默,眼睑微垂。

似是想打发这令人恼火的寂静,玄霁王偏过头,目光随意地往下?扫,终于?注意到仍跪在地上的璃。

他?蹙眉,抬起两?根手?指,往上一指,示意璃起身。

璃双腿发软,迟疑着站了起来,视线小心翼翼地扫向玄霁王,又忍不住瞄了时幼一眼。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不懂他?俩这诡异的气?氛,究竟是从何而来。

玄霁王问道:“你,身为鬼物,为何不佩戴鬼铃?”

“被……被人弄丢了。”璃一颤,战战兢兢站直了身子,却不敢与玄霁王的目光对视。

“鬼铃,是护命铃。连护命铃都能弄丢,想必鬼域的规矩,对你而言,确实是无关紧要。”

璃腿软得几乎站不住,肩膀抖得更厉害,根本想不起来辩解半分。

玄霁王冷淡的目光掠过璃,停留在时幼身上,随即淡声?道:“你既是时幼带来的人,本王暂且不追究。但在这鬼域,你若再失了规矩,就?算有人护着,也保不住你。”

说罢,他?起身,广袖轻扬,墨金长袍掠过地面,径直向殿门?外走去。

时幼看他?要走,忽而叫住他?:“你不喜我?叫你师傅,那你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