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该如此?。】

【你本就?属于它。】

【你这样的宰渣,怎么配成神呢?】

桑砚辞被这声音吓坏了,疯了似的后退。

不……不!!

他曾以?为自己是能造物的神,如今,却?变成了别?人的造物。

这是一种比死亡更让他无法接受的失败。

桑砚辞赶忙伸手,指尖在后颅里掏来掏去,却?一无所获。他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可那该死的圣瞳到底在哪里啊!

时幼看着他狼狈的模样,摇了摇头:“别?找了,你找不到的。”

“天道,选择将圣瞳种在修行者的后颅处。可我送你的这份圣瞳,不一样。”

时幼顿了一下,目光落在他胸口:

“我将圣瞳种在了你的心里。”

“桑砚辞,你输了。”

桑砚辞喉咙里溢出一声笑,跌跌撞撞走了两?步,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哈哈……哈哈哈哈……”

他终于放弃了挣扎,红着眼眶,看着时幼,像是一具失控的鬼魂。

然后,他猛地抬头。

桑砚辞眼底燃起疯狂的厉色,脚下猛踏,数不清的锁链从他体内钻出,如同无数条疯狗,狰狞地朝着时幼扑去。

缠绕着圣流的铁链漫天飞舞,他的身影掠过一道道残影,冲向时幼。

时幼以?为桑砚辞要攻过来,脚下蓄势,握紧刀柄,无归刀锋直指桑砚辞。

可下一瞬

桑砚辞迎着刀锋,撞了上去。

刀尖刺入血肉,穿透骨骼,没入他的心脏。

桑砚辞没有停下,甚至微微前倾了一寸,任由刀刃刺得更深。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不断扩大的血痕,眼睫轻颤了一下。

最后,他笑了。

“没意义了,没意义了……”

桑砚辞边说边笑,一开始是低笑,然后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笑得几乎痉挛。可就?在这时,那笑声戛

然而止。

他猛地抬头,瞳孔猩红,朝时幼伸出手。

指尖悬在时幼的眼前。

“你比我,更有成神的才能。”

桑砚辞说着,凝视着时幼,或者说,凝视着时幼的阴阳眼。

那双眼睛里,藏着他穷尽一生?都无法窥见的真理,藏着天道的秘密,藏着光,藏着合欢宗,藏着他想要的所有。

“真羡慕你啊。”

“有这样的一双眼睛……”

话毕,他的头缓缓垂了下来。

像是终于失去了意识。

咣当一声,飞舞的锁链同时坠落,砸在地上,碎成一片一片。

时幼沉默将刀抽出。刃锋滑出血肉的瞬间?,一切归于沉寂。

桑砚辞彻底倒下了。

他侧倒在地,头发散乱,嘴里仍咕噜咕噜往外涌着鲜血。他的手还在悬着,指尖停留在半空,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般。

而他的另一只手上,握着洛争争的画笔。

时幼弯腰,将那画笔拾起,转头,盯着桑砚辞仍悬着的手掌,眼神恍惚了一瞬。

“羡慕?”

“如果真能有得选……”

时幼将画笔收紧袖口里,轻轻叹息了一声。

“我宁愿从来没拥有过这双眼睛啊。”

也不知是不是听见了这句话,桑砚辞的眼睛终于阖上了。

时幼忽然觉得有点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