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玄霁王死死攥着她,她挣不开,也推不动。正面硬抗行不通,那便只能想别的办法。
臣服、臣服、该如何让这个人臣服?
时幼认真思考,在想到?答案后,从未觉得自己这么?聪明过。
她努力压住心底那点微妙的波澜:
“你把我按疼了。”
“松一点吧,我又不会跑。”
果然,瞬间,玄霁王手上的力道松了那么?一丝。
时幼立刻再推一把,语气低了些,甚至带了点近乎诱哄的味道:“玄霁王,你过来一下。”
“我有话跟你说?。”
玄霁王兴致缺缺地看?着她,像是准备看?她还?能耍什么?花招,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
时幼也不急,甚至顺势松了松肩膀,整个人放软了几?分,似乎真的准备说?点什么?。然后她偏过头,声音更是放低了些:
“你难道不想知?道么?。”
“来,我告诉你。”
玄霁王盯着她,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停了半瞬。他当然知?道她在骗他,可她骗得太认真了,让他不愿拆穿。
他没再犹豫,终于俯下身?去。
淡淡的幽香掠过时幼鼻尖,像是松木燃尽后的檀香,又像是清晨拂过山间的冷雾,薄薄一层,恰好萦绕不散。
他的影子笼罩了下来,气息逼近,烛火在他眼底映出一点暗色:
“说?吧。”玄霁王
声音带着点不耐,似是不想再与她纠缠。
时幼抬眼看?他,眼底有些犹豫,但很快,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她突然探身?,随后
飞快地、在玄霁王脸侧落下一吻。
玄霁王整个人僵住,脑海里?似乎嗡了一声。
他活了九百年?,从未有人敢这般轻慢于他……从未有人,敢亲过他。
这个女人……她……她竟敢?
玄霁王骤然起身?,毫不犹豫地退到?了榻的一边,动作快得像是被什么?灼了一下,手掌撑在膝侧,看?似是被时幼冒犯得不轻。
时幼一动不动地看?着他,那极轻极浅的甜意?,仿佛还?留在唇瓣上。
意?外的香,意?外的软。
她以为玄霁王会是金玉铸就的,坚硬冷漠,万物不侵。可刚刚的短暂接触却告诉她
金玉的确是金玉,可偏偏是最细腻的一种。
活了九百年?,半分不老也就罢了,怎么?连皮肤和嘴巴都柔软得过分?
时幼眨眨眼,悄悄观察玄霁王的神色。
他一开始是愣的,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亲他,随即偏过头去,冷着脸,不再看?她,像是在极力消化这个局面,整个人沉默得过分。
玄霁王看?起来很愤怒。
时幼心里?微妙地有点开心。
这个冒牌心魇,这回?该臣服了吧?
只是她没看?到?,在她视线之外,玄霁王的唇角,浅浅地勾了一下。酒窝缓缓晕开,带着一丝……几?乎不易察觉的愉悦。
可他依旧没看?她,用长发掩住所有情绪,唯独留给她一个冷白的后颈。
然后,玄霁王终于开口:“时幼。”
“谁教你的?”
“只亲一半?”
玄霁王偏回?头,低垂的睫羽在烛火下投下一道淡影,给眼尾染上一丝浅淡的红,定定地看?着时幼,命令道:“要亲,便亲完整。”
时幼只觉不妙。这反应,可不在她的预期之内。照目前发展来看?,这心魇非但没有臣服,反而?变本加厉了。
她沉默了一瞬,小声嘀咕:“你这心魇,倒是比玄霁王本人还?难应付